她到房间门口时,发现丈夫已经起来在穿衣了,看见她就沉下了脸像昨晚那样凶。
这让她有点不敢进,杵在门口看着他,槐花戳了戳她手臂,小声地说,“二姨太,你进去给二爷打水洗脸啊。”
她被槐花半推着进去,倒水时,被丈夫问道,“昨晚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她搓几下洗脸帕,然后拧干,“是姐姐帮你换的。”
又转身一只手递过去,保持着距离,心却怦怦跳,怯怯地说,“二爷,给你洗脸。”
林景元系着扣子,拽拽地盯着她不说话。
她又把帕子散开,双手递过去,“是要这样给你吗?”
他垂眼看了下地,又抬眼看她,没好气地说,“给我放回去。”
“哦。”她听话地放了回去。
林景元自己洗着脸。
云秀看着他没有昨晚那么凶了,就走过去说,“二爷,是我哪里没做对吗?你可以告诉我,我会照你说的做的。”
“你姐在哪儿?”
“姐姐应该在等你去吃早饭吧。”
洗完脸后的林景元径直往外走,云秀跟几步,被他叫停,“你别跟过来,给我待在房里,我有事跟你姐说。”
“哦。”她落寞幽怨的立在那里,到他已经出了院子都没动。
林景元到大堂时,看见云心规矩的站在饭桌前,他走过去,嘲弄似的说,“难得啊,居然站着等我吃早饭呢。”
云心没搭腔,没见着云秀就问,“呃,云秀没跟你一起过来吗?”
“我不让她过来的。”
“哦,这样啊,那我们吃早饭吧。”
“怎么不问问为什么啊?”
“没什么好问的,先坐下来吃饭吧。”
他歪下头,就坐了下来。
云心也坐下,但距离要比平时远一些,从昨晚见到丈夫不停喝酒开始,心里紧张的很,像是自己脖子上架了把砍头的铡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感觉。
在有大朝阳的早上,在亮堂堂的大堂,云心却觉得有种肃杀之气。
两人都没说话,这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咀嚼声。
云心舀了勺蛋羹在他碗里,再看了下他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又急忙回了头。
饭吃得差不多了,林景元故作沉着地,但实际已经快要忍不住发火了,抓住云心的手腕,凝视着问道,“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啊?”
云心被这一抓吓了一跳,这莫名其妙的问题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既慌又怕,“啊?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啊?”
他的脸离得更近,脸变得狰狞,压着低沉的嗓音,“是不是我每天都打你,打到你求饶,你就会知道做妻子的不应该做上丈夫的主啊?啊?你是不是要我以后这么对待你啊?”
云心被吓得说不出话,脑子也变得混乱,脸色变得惊恐,“我,我……”
他放开手腕,转而握住她的肩膀,脸色柔和了些,“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瞒着我,欺骗我办事?”
见他有所缓和,云心才张开嘴说话,“因为我想跟你好好的,我已经不能生了,所以我就想着让我妹妹嫁过来生孩子,孩子跟我会有血缘关系,我也能和妹妹相处的好。”
“你只想你是吗?完全没有考虑过我。”
“我,我觉得反正纳妾都是为了生孩子嘛,那还不如让我妹妹来,我跟你还是好好的就可以了。”
林景元很无语地笑了,收回了手,手背敲着桌子说,“我为什么要让一个丑八怪来给我生孩子啊?”
“云秀五官是好的,是因为受伤了脸才那样的,基因是没问题的。”
他真的对妻子的说法感到太无语了,感觉只是把他当作一只种猪,而不是当一个人,就不分场合的直接回怼讥讽道,“那么丑你让我怎么硬的起来?你是个男人面对你妹妹会产生欲望吗?”
“那你晚上把烛火全灭了不就行了嘛,她只是脸上有伤,身上又没伤,只要她怀了孩子,你不想碰就不再理她就好了呀。”
林景元想了一下,说,“不对,不对,这件事的重点在于你做我的主,瞒着我把你妹妹纳进来,而不是外貌的问题上。”
云心悠悠然的说,“其实就是外貌的问题,如果我妹妹是个好看的美人儿,你昨晚就欢欢喜喜入洞房了。”
“好,那就算是两个问题,第一你不该瞒着我,第二你不该把你那嫁不出去的妹妹塞给我当妾。”
云心嘟囔着,“那我不瞒着你,这事就办不成啊。”
他开始吼起来,“所以你觉得瞒着我是没问题的对吗?你到底要瞒着我做多少事?不会哪一天瞒着我把这宅子卖了吧?”
“我怎么会卖宅子呢,我真的只是想让我妹妹过来生孩子而已,等她生完你就把她放一边好了。”
见云心只会说生孩子生孩子,没有意识到他生气的点,没有一点认错和补救的意思,林景元再也忍不了了,他起身掀倒桌子,抓起她的衣领拎了起来,怒叫着,“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我真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踩到我头上来,你的妹妹我不要,你给我把她弄回去,半个月后我回来,要是看见她还在这里,我就会找条鞭子每天都往你身上抽,抽的你痛哭流涕,抽的你半死不活,你要是不信,那就试试!”
说完他就用力把她丢在一边,狠瞪了一眼就甩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