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找你有点事。”
云心气哭着,“哼,我就知道你有事才来找我,没事的话根本就不会过来看我。”
他皱着眉责道,“我好好的来看你,你怎么哭起来了,我真服了你们,动不动就哭,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哭些什么。”
“怎么就是来看我了,不是说有事找才来嘛。”
他坐到床边,耐着性,“既有事,也是过来看你。”
云心撅了下嘴,把脸偏外去。
他看着那肚子上的疤说道,“都好几月过去,肚子还痒着呢,”
“别说是几个月,就是过上几年,十几年,估计也是一到下雨天就还是会发作,又痒又痛,这就是我能保住我这条命的代价。”
他疑虑地,“有这么严重吗?”
“不然你以为呢。”
他拿起扇子,“那我给你扇扇吧。”
“哪敢劳烦二爷给我扇啊。”
他扇着,“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云心看着嘴软道,“二爷不害怕?”
“害怕什么,不就是一条疤吗,又不是没见过。”
“那你嫌弃吗?”
他棱着眼,“问这些做什么?嫌不嫌弃你不都是妻子嘛。”
“你不肯回答,那就是嫌弃了。”
“我没有嫌弃你这个,我知道你是因为生孩子要保命才成这样的。”
云心拉着他的手,“真的?”
他沉着气,“嗯,真的。”
“这还差不多。”再笑着,“你来找我什么事?”
“哦,对,我有正事找你的。”他放下扇子,从衣里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再一张一张数,共数了三十六张百元钞票给在云心手里握住,“我之前不是说我每月给你一千二嘛,这几天我给忘了,今天去取了钱,我就给你三个月的家用,省得后面又忘了。”
云心先把钱放到枕头下,又说,“你还少给我钱了呢。”
他把钱放回里去,疑问地,“我怎么就少给你钱了?”
云心喊着,“刘妈,把上个月的家用账本拿出来给二爷看。”
刘妈应了声,找出了账本递在他面前,他推开,正色道,“你什么意思?你想怎样就直说。”
云心气壮道,“我什么意思,上个月你就给了我六百,却纳了三姨太进来,因此超过差不多两百八十块,这钱你得给我,总不能你睡女人的钱,让我来倒贴吧,现在你整天都去她那里,总不能你人委屈我,钱也要委屈我吧。”
他听完忍不住笑出声,笑了好几声后,又把刚放进去的钱拿出来,“好好好,我给你,我给你。”
数了三张递在云心手里,“我给你三百块好吧。”
云心拿着钱,勾上嘴角一笑道,“还算你做个人。”
他放回钱后,又拿着扇子扇起来,调笑着,“那你是想要我的人,还是我的钱呢?”
云心认真地,“我想要你一个月一半给人,一半给钱。”
他笑着,“那你挺贪心的,还有你为什么说睡女人,我这是正经纳妾啊。”
“再正经纳妾回来也是为了睡,难道你没睡?不是整天都去她房里睡嘛。”
“也不仅仅只是为了睡。”
云心挑着眉,“你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不天天去睡岂不是吃亏了,哦?”
他嗤责道,“你看你把我说的跟嫖客似的。”
“你说的好像你没当过嫖客似的,我有一回还见到过你从万香楼出来呢。”
他解释道,“那都是跟人应酬,我其实都不爱去那种地方,到处都是大烟味。”
“在里面左手一个抱着喝酒,右手搂着一个唱曲儿,你会不喜欢?”
“那都是逢场作戏,我真的很少去,你也就看见那一回对吧?”
“看见的就一回,没看见的呢?”
“没看见的就也没几回,我真没去过几次,那种地方我闻着烟味就烦。”
“那你跟她们睡过没?”
他摇头再肯定地,“没有,我不敢睡,我怕惹上病。”
云心像是满意地笑了。
他放下扇子,“钱我已经给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云心惊道,“你才来多久就要走,就不能多陪我会儿,至少陪我吃完午饭吧。”
“午饭我去大堂那吃,我陪你也挺久了。”
云心嘟囔着,“你整晚整晚的都宿在她那里,陪我这么一会就叫久。”
“又拈酸吃醋,不是跟你说了别跟妾争。”
“我哪争了,我就想你多陪陪我,就叫争。”
他严厉地,“对,这就叫争。”
云心委屈地,“哼,那妻是怎样,就该独守空房是吗?”
他教训着,“有妻的名分就行了,你看别家不都这样嘛,别家的妻还给丈夫一房一房地纳妾回来呢,就你那么爱妒忌,生不了小孩才肯让我纳妾,纳了妾回来还趁我不在把妾打一顿,你就说,这城里哪家的妻会像你这般,你找不出来一家来。”
云心焦急地,“哎呀,我都说了多少遍是当时气大了嘛,何况你还为她把我打了一顿,那你说有哪家为了妾把妻打了,还要休妻的,有哪家?”
他笑道,“那还真有,比如西城街那个姓张的地主,前两年不就是为了五姨太还是六姨太把妻给打到昏迷不醒,然后妻醒来就把妻给休了嘛,还有那个……”
云心打断,“好了,够了,我不想听这些。”
他沉着脸,“你不想听,那我走了。”
云心双手拉住他,“哎,二爷,我打了她你陪她好些天,那你打了我就打算一天不陪吗?”
他带着气,“你还好意思提,你要不打她,我会打你嘛,你真的别太善妒。”
“那你就真不来陪我?”
他甩开云心的手,“我说了别善妒,别争,有妻的名分就行了。”
又站起身,“还有啊,别看那些小黄书,我都不看那些你却看,越看越容易想七想八的,实在太闲就去念念经敲敲木鱼吧。”
说完他就果断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