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知指着云心,“我跟她说呢,我不想看到她。”
云妮拿下女儿的手,“别说话了。”
云心一下计从心来,委屈地说道,“二爷,你看她女儿是怎么对我的,小孩子都是大人在教,你还说我欺负她呢。”
她急忙道,“我没有,我没有教庆知说这些。”
“别假模假样了,你教你女儿骂我,然后又在二爷面前哭说我为难你,你是会算计的。”
“我没有,太太。”
“你就有。”
他吼道,“都住嘴,别吵了。”
“听着你们吵就烦。”他坐下来气躁道,“我饿了,我先吃饭,你们的事等我吃完再说。”
他端起碗拿起筷子夹菜吃饭,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没动。
庆知愁苦地望着娘亲,因为自己也饿了,寄希望于可以得到帮助,但云妮只是同样愁苦地轻轻摇了摇头。
云心见到她俩如此,心中升起一股痛快之意,嘴角上扬的轻哼一声。
过了一会,云心便挨着他,似是嗔道,“二爷,我饿了,我今天打一下午麻将,都还没进过食呢。”
他嚼着饭,“那你就坐下来吃啊。”
云心抿笑着坐下,拿起面前的筷子给他碗里夹了一块鱼肉,“二爷,你多吃点桂鱼,是我今天特意叫人买的,我记得你喜欢吃。”
他语气缓和下来,“好,我知道了,你也吃。”
“嗯。”
吃饭过程中,云心时不时就给他夹菜。
他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用不着一直这样,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那你要喝酒吗?我给你倒酒吧。”
“嗯,喝点吧。”
云心给他倒了一杯酒,“我今天想着要不要给你酿玫瑰花酒喝,你有没有兴趣?”
他很快回答道,“不怎么有兴趣。”
“哦,那好吧,你没兴趣的话我就拿来泡澡好了。”
“随你。”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下午去哪打麻将了?还打了一下午。”
“还能去哪,就高太太家呗,好久没打了,就打得久了一点,但我最后是赢钱的,”
他似有深意地,“就只是打麻将?没有干别的?”
云心有点恼,“还喝了点茶,算别的吗?你什么意思嘛?”
“我意思是你没有去约见什么男人之类的?”
“我去约见什么男人?”云心摔放下筷子,“二爷说的这话太伤人了。”
他自己倒着酒,抿在嘴里看着云心,“你生什么气啊?”
“我能不气嘛,你这不是在侮辱糟践我嘛,我嫁你这些年,哪一天不是安分守己,恪守妇道,你却拿没半点影的事来侮辱我。”
“我没有想侮辱你,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重新找一个男人,找到了我好成全你。”
“你干嘛又说这样的话,哪有男人让自己老婆去找男人的,你也不怕让人笑话。”
他冷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更怕你。”
“你是爷,我的命握在你手里呢,你怕我做什么。”
“我怎么就握着你的命了?”
云心看着他,“你不要我我就去死,你说你是不是握着我的命。”
“你……”
“我不会再去找什么男人,我既然嫁给你,我就会从一而终,一生一世都只跟你一人。”又瞟了眼三姨太,“不会像有的人,嫁一又嫁二的,晚上一定要有男人陪着,没有男人陪就会痒的难受睡不着。”
云妮在旁听着知道太太是在影射暗骂自己,心似沉了一块重铁一样坠下来,真的觉得好难受,脸上的愁苦面容变得更苦,还显得伤心。
庆知一直都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了他们一夹一夹夹着鱼肉和茄子,这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眼见着越夹越少,心里不免焦急起来,以及肚子也是真的饿了,突然想起太太说了句肚子饿了,就坐下吃饭了,于是就一睁大眼睛,大声叫道,“我也好饿啊!”
这一叫,屋子里的人都看向庆知,云妮拍了几下女儿的肩膀,云心瞪的很凶但没说什么。
林景元凶道,“大人在说话,你在叫什么?”
庆知有点害怕,但没退缩,依旧说,“我饿了,很饿。”
“饿了正好,今晚就饿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以后说话别那么莽撞。”
庆知一下掉了眼泪,撅着嘴,“可我就是饿了。”
他拍下筷子,吼道,“别在这哭,给我回房去!”
庆知咧开牙齿嘴哭大声。
云妮拉着女儿手,也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走吧,庆知,娘先带你回房间去。”
刚走几步,他就说,“等一下,让小麦带她回房去,你留下来,把你俩的事说清楚。”
云妮小声回驳道,“可庆知哭了,我想过去哄哄她。”
“哭几下有什么大不了,哪个小孩没哭过,你留下来。”他再看向小麦道,“你还愣愣地站那干嘛,赶紧带庆知回去。”
“哦,好。”小麦先给哭着的庆知用手擦了把眼泪,然后就牵着仍哭大声嘴里还叫着“我好饿,我好饿。”的庆知往屋外走。
这哭声和叫声令云妮感到心疼心碎,她想起之前在茶馆生意很差时,只能每天喝两顿稀粥,根本管不了肚饱,而庆知就会在晚上哭着叫喊‘娘,我好饿啊,我好饿啊。’她也只能抱着安慰着‘等明天就可以吃东西了。’
她再嫁人之前还跟女儿说过她嫁过去后我们都不用挨饿了的话,可如今听到庆知哭叫声真是让她伤心难过又无地自容,她禁不住地落下眼泪。
他见此又疑又躁道,“你哭什么呢?”
她抹着眼泪,还没等开口,云心先说,“你看吧,她就是这样,又没怎么对她她就哭。”
她被太太这样一说,一下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流着眼泪。
他鼻子长出一口气后,接着吃饭喝酒,“云妮,你太娇惯庆知了,弄得她眼里没有一点长辈,也没有基本的尊重,我们一进来就口出狂言,正在说话也大喊大叫地,你私下真的有教过她吗?”
云妮继续垂头抹着眼泪哭。
云心怪气道,“三姨太私下在教她怎么顶撞人怎么骂我呢?”
她一下抬起头,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教庆知顶撞和骂人,我从来没教过。”
“大人不教,小孩子怎么会的?”
“我真的没有。”
“你少来没有,你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