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知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等过年,一是觉得过年会比较好玩,二是过完年以后就要轮到开学了,她太想去上学了,放假在家待着不怎么好,她想看到李老师,想去学习,喜欢每天都能学习到一点新知识的感觉,也想念学堂的午饭菜,她因为中午不愿意去大堂,像狗一样站着等坏太太吃完饭再去吃,放假在家的每天都是让月厨娘中午做各种糕点给她吃,虽然糕点美味,但吃太多了也会觉得有点腻,会想着要是开学了就能在学堂里吃午饭了。
所以她每天都要问娘亲,“到底什么时候才过年啊?”
尽管每天问但都得不到确切的答案,每天娘亲的回复都是快了快了,要不了多久了。
但有一天,娘亲告诉她还有五天就是除夕了,还高兴地拉着她上街买东西,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让她们一直紧拉着手,逛了一圈后,也就买了一个面具和两把电花棒。
她们在要回家之前想去看看小麦,但快走到那时,云妮想到小麦现在是和一家子人住一起,见面实属不方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去找她,就跟庆知说明了原因,再折回去了,她们万万不会想到此后就再也没有跟小麦有过见面了,出嫁的那天就是最后一次看到小麦了。
临近新年,林景元的药厂也放假了,他每天忙着跟人聚会喝酒,家里除旧迎新,预备过年的事都是云心在忙活,现在的她每天都盯着佣人扫尘,挂新灯,彩带,换对联,做酱菜腊肉,还要置办各种新衣鞭炮红包,祭神祭祀用的活物纸钱纸元宝香油蜡烛线香等等,整理一年到头用不上的废物废衣到一处,等送穷神的时候一并扔出去。
这天云心吃过晚饭后,还在记今天所买东西的账,丈夫就由陈武扶着醉醺醺地回来了,才一进房门就陈武就把他扶给了杏花,自己说了一声就急忙走了。
林景元歪歪扭扭地走到她身旁搂着她肩膀,“你是新来的吧?是不是?”
她不高兴地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是,我是你新来的老婆。”
他笑着,“新来的好,我喜欢新来的,给爷唱个曲,唱好听了爷赏你。”
她撇撇嘴,没理会,让刘妈和杏花把他拉到床上去,再去烧点艾叶水给他擦了身子换套衣服,自己则继续记着账。
等她忙完之后,才去床上躺着,跟他各盖一床被子各睡各的。
第二天早上,她气鼓鼓地,嘴里哼哼手上敷衍地伺候他起床。
他看出来了,就问道,“你怎么了?我那么久才来你房里,你就这样对我?”
她把洗脸帕扔进盆里,“哼,怎么了,你昨晚都拿我当取乐的了,还问我怎么了?”
我昨晚……”他作出在回想的样子,“我昨晚喝醉了……我对你做什么了?”
“你拿我当外面新来的,让我给你唱曲呢。”
哦……这样啊。”他搂着她,好声气地笑着说,“昨晚我喝醉了,说醉话,你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