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辆缓缓前行的马车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三哥,那你真舍得叶灵依一人在这季渊国?如今高舒泽可是对叶灵依虎视眈眈的,虽说已他们已和离,可是难保旧情复燃。”冷离宇眉头紧皱,神色忧虑,目光投向马车窗外,声音中透着急切与担忧。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似乎在为叶灵依的处境感到焦虑。
冷离辰坐在车内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听到冷离宇的话,冷哼一声,缓缓开口道:“哼!旧情复燃?高舒泽那废物永远都不会得到阿凌的。阿凌心思玲珑,聪慧过人,岂会看不透高舒泽的无能与虚伪?她既已与那厮和离,便断不会再回头。我对阿凌有足够的信心。”冷离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笃定,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冷离宇转过头,看向冷离辰,继续说道:“三哥,话虽如此,但高舒泽毕竟曾与叶灵依有过夫妻之名,如今他又对叶灵依心怀不轨,我们不得不防啊。况且高舒泽在这季渊国也颇有势力,背后更是有着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若是他暗中使些手段,只怕叶灵依难以应对。我们不能仅仅寄希望于叶灵依自身的聪慧和果断。”冷离宇的声音愈发急切,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冷离辰微微睁开双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冽,沉声道:“只是空有夫妻之名,又没有夫妻之实,我心中自有分寸,无需你多言。阿凌的性子我最为了解,她绝非那种轻易屈服之人。高舒泽若敢轻举妄动,我定让他有来无回。我已在阿凌身边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那些人皆是训练有素、武艺高强之辈,料想那高舒泽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冷离辰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威严。
冷离宇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三哥,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叶灵依对母妃至关重要,母妃最是牵挂着她的生死,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之前的努力恐将付诸东流。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中较劲,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我只怕我们的防备仍有疏漏之处。”冷离宇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
冷离辰重新闭上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我知晓其中利害,你莫要再为此事烦扰于我。我定不会让阿凌受到丝毫伤害,亦不会让我们的计划出现差错。我会时刻关注局势的变化,及时做出应对。”冷离辰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坚决。
马车中的气氛愈发压抑,冷离宇不再言语,心中却依旧担忧着凌冷冷的处境。
“三哥,你有分寸就好,我一切听从三哥的安排。”冷离宇语气恭顺,说完这话后便安静下来,不再言语。他目光投向冷离辰,见其仍闭目养神,便知晓此事不应打扰,于是便也收敛心神,默默坐在一旁。
冷离辰心中思绪翻涌,深知凌冷冷的性子刚强坚毅。在他看来凌冷冷绝非那种甘愿做娇弱易折之花、依附他人而存的女子。而且他敢笃定,如今凌冷冷已然魂穿到叶灵依的身体,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曾经欺凌于她之人。她必当凭借自身的智慧与勇气,让那些曾经作恶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冷离辰深知凌冷冷的果敢与决绝,也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曾经的种种不公。他在心中默默思忖着后续的计划,想着如何能更好地协助凌冷冷达成她的心愿,同时又能推动整个局势朝着对己方有利的方向发展。
阳光柔和地洒在叶府的庭院中,微风轻拂,飞花阁前的花枝轻轻摇曳。从街边小摊品尝完米线的凌冷冷悠然而归,踏入了叶府。彼时,飞花阁中,叶青代正全神贯注地研习插花之艺,还不时加以悉心指导,仪态娴雅。阁外,叶君芍则于一侧勤奋练习剑法,身姿灵动,剑影翻飞。
凌冷冷缓缓走近,轻言说道:“两位妹妹,竟是这般用心。”
此时,微风拂过,吹乱了几缕发丝。叶青代与叶君芍闻声抬首,面上皆露嫌恶之态。叶青代蛾眉紧蹙,阴阳怪气地讥诮道:“我当是何人,原是被六皇子休弃而归的无用废材。”
叶君芍在旁忙不迭附和,言辞尖利:“诚然,且还是本府中唯一被休弃,却不知廉耻敢回娘家栖身的。”
阁前的花瓣随风飘落,凌冷冷闻罢,神色未改,仅是唇角微扬,蔑然一笑,从容应答道:“哎呀呀,两位妹妹实乃目光短浅,犹如井底之蛙。这和离之事,乃皇上亲自下旨裁决。莫非你们这是拐弯抹角地指责皇上昏聩糊涂,处置失当?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两位妹妹还是慎言为妙,否则这后果之严重,想必非你我所能承受。”
“你胡说什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叶君芍被凌冷冷这般说,顿时急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慌乱,大声辩驳道:“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你莫要血口喷人!”
就在她情绪几近失控,欲不管不顾地继续与凌冷冷争执之时,被叶青代冷静地止住。叶青代轻轻拉了拉叶君芍的衣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寒意,说道:“你不是在外面住,怎么还有脸回家住?你应当知晓,被休弃之人本就不该再踏入这叶府的大门,免得给家族蒙羞。”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尖酸刻薄之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锐利的刺,直直地刺向凌冷冷。
“哦?三妹妹的意思是我不能回府上住?”凌冷冷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叶青代,眼神凌厉如刀,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我身为叶府的子女,这叶府便是我的家,我回自己家又有何不可?三妹妹如此说辞,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我虽经历了和离之事,但这并非我的过错,况且皇上都已下旨裁决,又何来蒙羞之说?难道在三妹妹眼中,亲情竟是如此淡薄,容不下我这叶府之人?”凌冷冷的语气强硬而坚决,毫不退缩地回怼着叶青代,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那挺直的脊梁仿佛在宣告着她的不屈与坚定。
叶青代怒目而视,语气凌厉地说道:“难道不是你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之事?要我说,六皇子做出活埋你的举动,一点都不冤枉你。”
凌冷冷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回击道:“是啊,提及此事,这当中似乎也有三妹妹你的功劳。倘若不是你指使你的丫鬟空心出去散布谣言,我又怎会遭遇这飞来横祸?”
叶青代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但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自若,高声说道:“叶灵依,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的丫鬟空心所为?没有证据就莫要血口喷人。本小姐与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材做姐妹,已然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
说罢,叶青代轻蔑地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厌恶,仿佛凌冷冷是这世间最令人不耻的存在。
叶青代嗤笑一声,又反驳道:“嫉妒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哪一点值得我嫉妒?我叶青代才貌双全,在这府中备受宠爱,而你不过是个被人唾弃的可怜虫罢了。”
“是嘛?倘若将你于背后蓄意散播我与冷离辰谣言之事告知冷离辰,不知那位在冷傲国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宁王,是否会找你清算这笔账呢?”凌冷冷神色泰然,不疾不徐,仿若漫不经心般有意无意地刺激着叶青代。虽说她尚不谙情爱之道,但她深知叶青代向来对冷离辰的一举一动极为关注。
“叶灵依!你!”闻此言语,叶青代瞬间嗔怒至极,双目圆睁,伸出手指指向凌冷冷,高声呵斥道:“我警告你,离宁王远点!否则,休怪我对你毫不留情!”
凌冷冷却轻轻一笑,那笑中携着几分轻蔑,缓缓言道:“叶青代,你如此焦灼,莫非是惧怕我夺走宁王?只可惜,你这般气急败坏之态,反倒尽显小家子气了。要知晓,宁王冷离辰,实乃冷傲国的风云人物,他剑眉如星,目若朗星,身姿挺拔似苍松,气质冷峻中携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其目光深邃仿若浩渺沧海,仿佛能洞悉世间人心。如此人物,又岂是你能轻易掌控的?”
叶青代气得浑身颤栗,面色铁青,怒声喝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也敢妄谈与宁王相关之事。宁王何等尊贵,岂是你能肖想的?我叶青代论家世、论才情,皆远胜于你。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绝不手软!”
凌冷冷敛去笑容,目光转为清冷,正色道:“叶青代,你莫要凭借家族势力,在此跋扈嚣张。宁王如何抉择,岂是你能左右的?且宁王冷离辰心怀天下,目光高远,他所青睐之人,想必不会是你这般心胸狭隘之流。”
叶青代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地言道:“好啊,叶灵依,你就等着瞧,看我如何让你在这季渊国无立足之地!”
叶君芍赶忙拉住已然暴怒的叶青代,急切说道:“三姐,莫要与她这等废材争执,有失您的身份。”
叶青代强压着怒火,用尽最后一丝耐心警告凌冷冷:“叶灵依,你最好识相些,离宁王冷离辰远远的。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你不过是个被人休弃的下堂妇,宁王岂会看得上你?你若再不远离他,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落得个凄惨下场。”
凌冷冷却故意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娇声说道:“哎呀呀,三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方才宁王回去之时,还询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冷傲国呢。由此可见,我这一个下堂妇,也是有人珍视如宝的。不像三妹妹您,纵然才情出众、天赋过人,却不被宁王放在眼里。”她这番话明摆着是故意要气叶青代,而听到这话的叶青代,只觉如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叶青代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竟敢在此信口雌黄!宁王怎会瞧上你这残花败柳,定是你满口胡言,妄图挑拨离间。”
话音未落,叶青代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抬起玉掌,掌风凌厉,如闪电般直朝凌冷冷娇俏的面门凶悍袭去。凌冷冷却如灵燕般轻盈侧身一闪,极为巧妙地避开了这迅猛的一击。她发丝轻扬,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
凌冷冷美眸一冷,厉声道:“三妹妹,莫要如此冲动,动起手来可就有失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