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离辰听到尚林虚的问题,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挺了挺胸膛,
回答道:“有,秦沐阳和其他五个师弟没有被柳瞬青兄妹蛊惑,
并未一同前去,他们仍在接受考核呢。”
尚林虚轻轻拍了拍冷离辰的手臂,眼睛里满是关切,
语重心长地说:“阿辰啊,为师深知你对凌冷冷之事极为上心。
但无论这件事情最终走向何方,为师都希望你能保持本心,
莫要因她而坠入心魔。”
说到这儿,尚林虚微微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
继续说道:“你瞧,凌冷冷现在虽说表面上并无大碍,可为师心里却满是疑虑。
她当时所施展的招式,看似威力巨大,
却好似在不断消耗她自己的生机,
这到底是何种厉害的招式呢?”
冷离辰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心中权衡一番后,
依旧没有说出凌冷冷冰异能的秘密。他抿了抿嘴唇,
谨慎地回应:“师父,那是凌凌的绝招——绝对零度,是她自己苦心钻研,
独自创造出来的冰霜招式。这招式一旦使出,便会有极寒之力。”
尚林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感慨道:“当初让她承接你师叔的衣钵,果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等你师叔归来,看到凌冷冷如今这般出色,必定会十分欣喜。”
尚林虚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随后又看向冷离辰问道:“阿辰啊,你可知道她为何要自创这样一招式呢?”
冷离辰眼睛微微一亮,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
语气中带着一丝敬重:“师父,我是知晓的。凌冷冷自小就受尽他人冷眼,
那些人都认为她是毫无天赋的废材,不配进入学院学习。”
冷离辰握了握拳,提高了些音量,继续说道:“可她骨子里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为了向那些人证明,哪怕被视作废材,也有资格踏入学院,
有能力在学院中崭露头角,所以她才苦心孤诣地自创了这‘绝对零度’的招式。”
冷离辰说完那些话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凌冷冷。
她静静地躺在那儿,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仿佛一片脆弱的雪花,
随时可能消散。冷离辰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疼惜,
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那目光像是要将凌冷冷身上的病痛都看穿似的。
尚林虚似乎一眼就洞悉了他的担忧,轻轻叹了口气,
说道:“放心吧,阿辰。我刚刚喂给她吃的药丸可是大有来历,
这药丸乃是我精心炼制,虽然不能让她立刻苏醒,但却能保住她的性命。
她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棵遭受重创的幼苗,需要时间慢慢调养,
才能重新焕发生机,最终苏醒过来。”
冷离辰听到师父的话,感觉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沉重的石头,
终于缓缓地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感激:“多谢师父,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
我会安排几个人过来精心照料凌凌的。在她还没有苏醒过来之前,
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接近她半步。我要确保她的安全,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冷离辰的话音刚落,突然感觉一阵虚弱袭来。
原来他拿自己的灵力来对抗凌冷冷体内那股强大的寒气,
身体已经遭受了极大的损耗,此刻他的生命力就像是即将干涸的溪流,
几近枯竭。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尚林虚见状,急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
尚林虚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又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小子啊,怎么就这么倔犟呢?
简直是不要命了。你看看寻桃师妹,她的身世和你的身份是多么般配啊。
无论是家族背景还是自身的修炼天赋,你们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你倒好,偏偏就看中了凌丫头这个被众人视为废材的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冷离辰听了师父的话,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辩解,身体的疲惫让他连说话都觉得费劲。
他有气无力地对尚林虚说:“劳烦师父,帮徒儿唤徒儿的手下来一趟冰霜院吧,
徒儿实在是支撑不住了,需要歇息一会儿。”
尚林虚赶忙扶着冷离辰,那双手稳稳地托住冷离辰摇摇欲坠的身体,
眼神中满是关切。他小心翼翼地带着冷离辰走到一旁的椅子旁,
轻声说道:“阿辰,来,先坐下。”冷离辰的脚步虚浮,
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全靠尚林虚的扶持才勉强走到椅子边,然后重重地坐了下去。
尚林虚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疼惜。
他站在冷离辰的身前,目光在冷离辰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不慌不忙地将手伸进另一个袖子里。只见他的袖子像是一个藏满宝物的魔法口袋,
他在里面摸索了一阵,便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那瓷瓶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瓶身刻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物。
尚林虚把小瓷瓶递到冷离辰的面前,说道:“把这吃下去,这可是助你恢复灵力的极品。
这药可是为师花费了不少心血才炼制而成的,珍贵得很。”
冷离辰抬起有些无力的手,接过了瓷瓶。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仿佛这小小的瓷瓶有着千钧之重。他拔开瓶塞,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
那香气中蕴含着强大的灵力波动。冷离辰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瓶中的药倒入口中。
药一入口,冷离辰便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缓缓流下,
然后在体内扩散开来。那股暖流像是春天的阳光,所到之处,
枯竭的灵力像是得到了滋养的种子,开始慢慢复苏。
冷离辰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一些血色,他感觉身体的虚弱感减轻了不少。
他感激地看向尚林虚,说道:“多谢师父。”说完,他便用手撑着桌子,
似乎想要让自己坐得更稳一些。
尚林虚看着冷离辰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就像一位父亲看着倔强而又让人心疼的孩子。
他的声音温和而又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你先歇会。
为师去帮你叫人来。”说完,尚林虚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他的脚步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带着一种使命感。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
只留下冷离辰一个人坐在那里,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冷离辰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冷离辰靠在椅子上,
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凌冷冷昏迷的样子,
心中默默祈祷着她能早日醒来。
尚林虚缓缓迈出门口,才几步远,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羁绊,
脚步滞缓下来。他慢慢回首,目光越过门槛,投向屋内。
屋内,凌冷冷静卧榻上,昏迷不醒,苍白的面容在昏黄光线映照下更显柔弱,
似是不堪一击的娇花。冷离辰坐在一旁桌畔,
因灵力耗损巨大而显得萎靡不振,然而双眼却紧紧锁定凌冷冷,
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尚林虚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悠长而沉重地叹了口气:“唉~造孽啊。”
他这一声叹息,似是从心底深处涌起的无尽悲戚,面容上写满了沧桑与无奈。
“老夫的徒儿们啊,怎就这般命途多舛呢?”他的目光中蕴含着深沉的疼惜与忧虑,尽显长者风范。
尚林虚的内心此刻仿若汹涌的海面,五味杂陈。
那最小的徒弟墨允,如同闪耀一瞬便消逝的流星,突然下落不明。
墨允本是个聪慧机灵、潜力无限的孩子,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充满生机与希望,如今却消失于世间,不知所踪,这让尚林虚怎能不揪心?
再看二徒弟冷离辰,往昔是多么沉稳干练、睿智优秀的孩子啊,
如今却深陷爱情泥沼,几近迷失自我。他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失去了船舵的帆船,
眼中只看得见凌冷冷这个方向,不管不顾地朝着她疾驰而去,
全然无视前方潜藏的重重危险。尚林虚看着冷离辰这般模样,眼中满是担忧,
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舵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员驶向险滩却无力阻拦。
三徒弟夏寻桃也是个让他头疼不已的主儿。她对冷离辰的爱慕炽热如火,
这爱火熊熊燃烧,无论尚林虚如何苦口婆心相劝,都难以扑灭。
她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固执地追逐着那团火光,在感情的迷障里越陷越深。
尚林虚作为师父,苦口婆心地劝告,却不被听从,
这其中的无奈与无力感,从他微微佝偻的背影和紧锁的眉梢便可看出。
唯有大徒弟云落,恰似那屹立于风雨中的磐石,安稳沉静。
他如同静谧的深海,无论外界如何波涛汹涌,
都能保持自身的平静与安定,不为这些纷扰所动。
尚林虚站在门口,
又深深地看了屋内一眼,那目光像是要穿透这眼前的景象,
看到徒儿们的未来。随后,他缓缓转身,脚步略显沉重,
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对徒儿们无尽的担忧与牵挂,缓缓走出了冰霜院。
他那落寞的背影在冰霜院的长廊里渐行渐远,
只留下一片寂静和屋内那两个让他揪心的年轻人。
不到半刻钟的光景,陈枫便领着六名暗卫急匆匆地赶到了冰霜院的宿院门前。
冰霜院本就透着一股清冷孤寂的气息,此刻那宿院在黯淡光影的笼罩下,
愈发显得幽僻静谧。
陈枫先是在门前稳稳站定,迅速整理了下稍显凌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