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换鞋的傅娆忽然有一丝恍惚,这一人一狗进她家什么时候这么熟门熟路了?
简单的洗漱后,傅娆抱着黄团窝在沙发上。
这一躺,连着几场大夜戏的疲倦又卷土重来,好像给个枕头她都能立马入睡。
心里想着意面,傅娆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还是闭上了眼。
好像过了不久,又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傅娆蓦然睁开双眼。
客厅一片静寂。
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拍完戏的那些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出戏,经常恍恍惚惚不知戏里戏外。
有时候睁开眼在客厅,有时候睁开眼在卧室,她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来思考现实生活中的进度。
想起年月日,想起工作的进度,她才觉得自己是活在这个世上的。
那时候,心里会有一片空洞。
她那时候便想,拍完这部拍那部,一直拍到七老八十,把所有角色尝试过一遍,她的一生也就该结束了。
什么恋爱、结婚、生子,那好像是戏里才会有的经历。
此刻,听着厨房传出的切菜声,看着黄团窝在沙发一角熟睡。
心口的那片空洞被一点点填满。
傅娆轻声起身,穿上拖鞋,慢步朝厨房而去。
男人背影高大,腰间系着一条细带,低头正在菜板上切着点缀用的圣女果。
不染凡尘的人此刻正在做着最具人间烟火气的事,专注而认真。
傅娆忍不住上前,双臂从他的腰间环了过去,将脸颊贴在他的背脊上,轻轻地蹭了蹭。
她能明显感受到脸颊下的肌肉骤然僵硬,又慢慢放松。
顾砚辞放下切菜的刀,轻握住他身前的手,蓦然笑开。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依赖地靠在他身上,第一次露出了她的柔软,第一次这么黏人。
这么多的第一次,他只想一点点慢慢品味。
不知是抱了多久,他感觉到背后的重量开始加大,知道她是站得累了,这才转身,将人拉入怀中。
傅娆眼睛都未睁,任由他的动作。
懒懒地倚进他的怀里,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顾砚辞低头,女人秀挺的鼻头和粉嫩的唇瓣映入眼帘。
他长臂在她腰间束着,防止她滑落在地。
傅娆仰起头,懒声咕哝一句:
“困……”
顾砚辞两只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宠溺道:
“吃过饭再睡,嗯?”
他尾音上挑,傅娆只觉得耳朵痒痒的,有些心悸。
她把脸仰得更高,像只讨宠的猫儿。
顾砚辞忍不住给这只猫儿一些奖赏。
温温软软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眉眼、鼻尖、脸颊处,轻轻地,痒痒地。
她弯起唇,像是等待着什么。
可那预想中的触感始终没有落下。
她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只听男人轻笑着。
“这算是给我的补偿?”
傅娆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他给她送早餐时对过的“暗号”。
她的补偿可没说是这个啊……
“那可不够,”顾砚辞捏了捏她的脸颊,“先吃饭。”
傅娆睁开眼,好像一个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脸颊气鼓鼓的。
顾砚辞失笑着在那片粉嫩上轻啄一口,催促道:
“再不吃,面就坨了。”
傅娆侧目,对美食的欲望迅速攀升,一下子直起身体,满脸干饭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