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讥嘲般的哼笑一声,盯着陶瑞反问。
“怎会不欠?你们三兄妹是柳之柏养大的,你们欠着他的养育之恩,一辈子都还不完。”
陶瑞那刚刚挺直的脊梁,因这句话,瞬间卸了全身气势,满身颓丧和挫败。
在他身旁的胡家老四,眼疾手快的把钱拿了去,还斥骂一句,“陶瑞,你傻了吧?凭啥给她钱啊?”
“就是,你娘在陆家住这么久,就算给钱,也是柳之柏给你钱不是?”
“柳大夫,你快出来,你来说说你女儿管陶瑞要钱是个什么意思?”
胡家兄弟们的七嘴八舌,看似帮陶瑞,实则把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挑出来放到明面上说。
门口一群下工的人,围在那里听的两眼放光,“不会吧,柳大夫和胡丽她老婆子真有一腿啊。”
“那谁知道,不过,听他们这意思,好像是的哎,要不胡家怎么找柳之柏要钱呢。”
农村人说起男女之事,是没有下限的。
害怕被陆朝颜连累的杨菊花,躲在人群后面,都听的面红耳赤。
我住下陆家都不知道的内幕,你们怎么知道的?
陶瑞听他们越说越下流,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别说了,把钱拿过来!”
院子再一次静下来。
他一把拿过胡老四手里的钱,扔到陆朝颜怀里,“我妈和柳之柏没有关系,我们和陆家柳家没有任何关系,谁再敢胡说,我杀了他!”
陆朝颜拿着钱,逼迫道:“你拿你老婆孩子发毒誓,说你和胡丽今后再敢来我家一次,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就信你!”
“好,我陶瑞在此立誓,我和胡丽若再踏进陆家大门一步,天打五雷轰,横死街头,曝尸荒野,来世做畜生!”
陶瑞恶狠狠的说完,望向陆朝颜,“你满意了吧。”
“希望你说到做到!”
陆朝颜一脸胜利者的笑意,在陶瑞搬的那些东西里看一圈,指着一个大红木箱子,
又道,“那个红木箱子是我娘的,你们不能搬走,还有那个妆匣子,也是我陆家的。”
她说一样,陶瑞拿出来一样,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然后扔给她,若扔的重了,陆朝颜会笑嘻嘻的提醒,“坏了,要赔钱的。”
胡家七人,气的双目冒火,可陶瑞的态度,让他们有气也只能憋着。
“三姐,这是咋了?”
陆寒青伺候好司正砚,又跑去蚕场接回陆湘。
两人走到门口,看到一群看热闹的人,赶紧挤进院子。
就看到了胡家七兄弟和陶瑞围着陆朝颜,瞬间紧张起来。
陆朝颜把两百块钱和一把钥匙拿给他,“送去二姐那屋,明天我送县里存着,给你娶媳妇用。”
“好。”陆寒青看到她没事,拿过钥匙,搂着钱,进了西屋。
陆湘望着满院子狼藉,破天荒的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把红木箱子和妆匣子,拿回她睡的东屋。
陶瑞和胡家兄弟,把属于胡丽陶瑞的东西,全部搬走,还剩下两张红木椅子和一张雕花木床。
是陆家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
放个二十年,能值不少钱。
可陆朝颜嫌弃是别人用过的东西,她是不会用的。
等明天沈富贵来了,抬到陆湘屋里堆着吧。
终于讨回一间屋子,陆朝颜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决定明天进城去买几包水泥和石灰,把屋子粉刷一遍。
“朝颜,陆湘,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