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坐在檐下椅子上,伸手抱住陆水芝的腰,在她胸口蹭蹭,“大姐,你真好。”
陆水芝闻言,满脸老母亲般的宠溺,“坐好了,别乱动。”
“嗯。”
陆朝颜调皮的点了点头,把刚扎住的辫子,又扯开了。
陆水芝也不生气,继续给她编麻花辫。
不一会儿,两条粗细匀称的黑辫子垂在胸前,土气且纯真。
“吃饭啦。”
木红英从厨房里端出一盆红烧野鸡,笑着对俩人说。
“好嘞!”
陆朝颜笑着看过去,院中摆了两个大木桌子,上面一道道荤菜,看的她也胃口大开。
陆大姐夫陈上进,陆湘,陆寒青,沈南星,依次从厨房又端出好几道菜。
院中的男人们看的口齿生津,不过,司支书还没有来,大家坐在一旁喝茶,谁也没有上桌子。
陆朝颜起身去了西屋,推开门,三个大小不一样的小豆丁,跑过来搂住她的腿。
“三姨,三姨!”
“三姨!”
“姨姨!”
“晓斌,晓磊,你们来啦!”
陆朝颜蹲下摸摸大姐家的两个儿子,又揉揉鲁圆圆的小脑袋。
“三妹,你今天不舒服吗?怎么睡了那么久?”
在喂鲁悠悠的陆月丹,担忧的问一句。
从她回来,还没有见三妹白天睡一下午的。
陆朝颜还没有打算跟她们说自己怀孕的事,打了个哈欠,“没有,今天起早了,以后不会了。”
“你就听大姐的,别进山打猎了,那不是女孩子该干的事儿。”
“好,过两天跟我师父说一声,以后不去了。”
有了孩子,她也不想进山打猎了。
不过,还是需要找到一根人参,赚一笔大钱,留着养孩子。
“呦,菜都上桌了,让你们久等了。”
司支书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陆朝颜牵着鲁圆圆和陈晓磊,从西屋出来。
跟司支书一起来的鲍爱军和鲍爱娟,腼腆的笑笑后,来到她跟前,“朝颜姐,我大哥今晚有事,不来了。”
“什么事儿啊?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吗?”
陆朝颜还不知道他被胡老五打的事儿。
鲍爱娟不善撒谎,眼神闪躲,“就是村里的事,他实在走不开,别管他了。”
随后,她看到西屋出来的陆月丹,笑着跑过去,还如过去那般亲昵,“月丹姐。”
陆月丹望着曾经跟在她身后转的小妹妹,眼泪一下子滚出来了,“爱娟!”
“月丹姐,你别哭啊,”鲍爱娟紧张的给她擦眼泪,“你才满月,不能哭,会伤身子的。”
“月丹啊,这开心的日子哭啥啊,快点过来坐,咱们开饭了。”
木红英拉着她和鲍爱娟,坐在女人那一桌。
带着孩子已经坐在桌子旁的陆朝颜,衣服被人拉了拉。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回头一看,是柳之柏。
陆朝颜略微思索,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
她跟着柳之柏到了角落,“说吧。”
柳之柏有几分难堪,“今天,今天是你的乔迁之喜,这么多菜也吃不完,把你大娘和雨薇姐喊来吧。”
今晚的菜,确实不少,卤野猪肉,蜜烤兔子,红烧野鸡,炖鸭汤,辣椒炒泥鳅,葱姜黄鳝,还有肉丝木耳,素炒的几个蔬菜。
每份的量都很足,院中人肯定吃不完。
陆朝颜往谷素仪住的后院瞥去,忍了好久,才点头,“行,一顿饭而已,我请得起,饭后,她们得刷碗。”
“好,好。”
柳之柏没想到这次陆朝颜这么好说话,乐呵呵的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谷素仪和陶雨薇来了。
众人见到她们,欢笑的脸,顿时凉了。
陆朝颜却起身,给两人放在女人桌的下座位子,还笑着让她们多吃菜。
陶雨薇心里慌慌,总觉着有事要发生。
可除了木耳的事,应该不会有别的事了。
看来司正杨那里是不安全了,她得寻一个安稳的地方养植木耳才行。
饭菜太丰盛了,即便有俩膈应人的东西,众人吃的依旧尽兴。
饭后,在男人桌子最下方坐的陆寒青,忽的望向司七年,“七爷爷,跟咱们讲讲打鬼子的故事吧。”
“好啊。”
司七年不喜欢回忆那段艰苦的岁月,可他喜欢讲给孩子们听。
他想让后人记着鬼子的可恶,也希望孩子记着现在的好日子,是千千万万的革命先辈们用命和血换来的。
他讲的很精彩,也很激奋人心。
一院子人坐在原处不动,跟着他的故事红了眼眶,也生出人自强,则国强的认知和理想。
故事讲完了,沈富贵也说起以往的苦日子,陈上进忽的问,“我听我爹说,你们大队胡会计家的祠堂下面有个大地窖是吧?”
司七年颔首,“他们家以前是地主,还没有划成分之前,地窖里面藏了十多万斤粮食,他聪明,捐了,要不然哪有他现在的好日子。”
“难怪他非要在那里给他女儿盖房,是想把那地窖和祠堂,归于胡丽家后院啊。”
木红英恍然大悟的说完,瞥了谷素仪母女一眼,又闭了嘴。
“好了好了,不聊了,时候不早了,我回了,”司七年起身,望向哄俩外甥玩的陆朝颜,“丫头,谢谢你今天的款待啊,我走了。”
“七爷爷慢走。”
陆朝颜笑着把他送出院子,随后沈富贵一家和三个女婿跟着离开了。
鲍爱军也领着妹妹走了。
陆水芝一家五口,是打算在陆家住一夜,明天早上再回的。
陆朝颜送完客人回来,见柳之柏守在厨房门口,让谷素仪和陶雨薇快点收拾厨房。
她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把两个姐姐拉进西屋,问起金针和医谱。
可惜,陆水芝和陆月丹对金针和医谱都没有任何印象和线索。
陆朝颜望着俩姐姐,“外祖父有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或者陆家有什么地窖藏宝洞之类的?”
陆水芝想了想,“外祖父和谁都好,没感觉出来他跟谁的关系特别好,藏粮食的地窖,你是知道的,藏宝洞我没有听说过。”
陆月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陆朝颜满眼遗憾,该从哪里找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