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当天就下令回郿坞,所有官员都来送行。貂蝉坐在车上,远远地看到吕布在人群中,眼睛一直盯着车里。貂蝉假装捂着脸,好像在痛哭。车走远了,吕布骑着马在土冈上,望着车尘,叹息着,心里充满了遗憾和愤怒。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人问:“温侯,你怎么不跟董卓一起走,却在这里望着车尘叹气?”
吕布回头一看,是司徒王允。两人见面后,王允说:“我最近有点小病,一直闭门不出,所以很久没见你了。今天董卓回郿坞,我只好带病来送行,正好看到你。你在这里叹气,是为什么?”
吕布说:“都是因为你女儿的事。”
王允假装惊讶:“这么久了,还没嫁给你吗?”
吕布说:“那个老贼自己霸占了!”
王允假装大吃一惊:“真有这种事?”
吕布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了王允。
王允仰天长叹,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想到董卓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然后拉着吕布的手说:“我们去我家商量一下。”吕布跟着王允回家。
王允带他进密室,摆上酒菜招待。吕布又把在凤仪亭遇到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王允说:“董卓霸占了我的女儿,夺了你的妻子,真是天下人的笑柄。不是笑董卓,是笑我和将军你啊!不过我老了,没什么用,不值一提;可惜你这样的英雄,也受这种侮辱!”吕布愤怒地拍桌子大叫。
王允赶紧说:“老夫说错话了,将军别生气。”
吕布说:“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老贼,洗清我的耻辱!”
王允赶紧捂住他的嘴说:“将军别这么说,小心连累我。”
吕布说:“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一直受人欺负!”
王允说:“以将军的才能,董卓是限制不了你的。”
吕布说:“我想杀了这个老贼,但我和他有父子之情,怕别人议论。”
王允笑着说:“将军你姓吕,董卓姓董。他拿戟的时候,哪里有什么父子情?”
吕布激动地说:“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就错了!”
王允看吕布已经下定决心,就说:“将军如果支持汉朝,那就是忠臣,名垂青史;如果帮助董卓,那就是反贼,遗臭万年。”
吕布站起来说:“我决定了,司徒你放心。”
王允说:“但我怕事情不成功,反而会带来大祸。”吕布拔出刀,刺破手臂发誓。
王允跪下感谢:“汉朝不灭亡,都是将军的功劳。千万别泄露!”吕布答应了。
王允立即请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来商量。
瑞说:“现在皇上病刚好,可以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去郿坞请董卓来议事;同时用天子的密诏给吕布,让他在朝门内埋伏兵力,引董卓进来杀了他:这是最好的计划。”
琬说:“谁敢去?”
瑞说:“吕布的老乡骑都尉李肃,因为董卓不提拔他,一直很怨恨。如果让他去,董卓一定不会怀疑。”
王允说:“好。”然后请吕布一起商量。
吕布说:“以前劝我杀丁建阳,投靠董卓的也是他。现在如果不去,我先杀了他。”派人秘密请李肃来。
吕布说:“以前你劝我杀丁建阳,投靠董卓;现在董卓欺骗皇上,虐待百姓,罪大恶极,人神共愤。你可以传天子的诏书去郿坞,叫董卓进京,埋伏兵力杀了他,支持汉朝,一起做忠臣。你的意思怎么样?”
李肃说:“我早就想除掉这个贼了,只是没有志同道合的人。现在将军这样,真是天赐良机,我怎么会三心二意!”于是折断箭发誓。
王允说:“你如果能做成这件事,还怕不能做大官吗?”
第二天,李肃带着十几名骑兵,来到郿坞。有人报告说天子有诏书,董卓叫人带他进来。李肃进来后拜见。
董卓问:“天子有什么诏书?”
李肃说:“天子病刚好,想在未央殿召集文武百官,讨论禅让皇位给太师,所以有这个诏书。”
董卓问:“王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