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说:“是啊。”
那将领慌忙下马,行礼说:“赵云等了好久了。”
张松下马回礼说:“莫非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说:“是啊,我奉主公刘玄德的命令,因为大夫长途跋涉,鞍马劳顿,特地让赵云准备了酒食。”
说完,士兵跪着送上酒食,赵云恭敬地递给他。
张松自己想:“人家说刘玄德宽厚仁爱客人,今天果然这样。”
就和赵云喝了几杯,上马一起走。
来到荆州界首,这天晚了,先到馆驿,看到驿门外一百多人站着,击鼓迎接。
一个将领在马前行礼说:“奉兄长的命令,因为大夫长途奔波,让关某打扫驿庭,等着您休息。”
张松下马,和关羽、赵云一起进馆舍。行礼坐下。
不一会儿,摆上酒席,两人殷勤地劝酒。喝到很晚,才结束酒席,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饭后,上马走了不到三五里,只见一群人马来了。
原来是玄德带着诸葛亮、庞统,亲自来迎接。
远远看到张松,早就下马等着。张松也急忙下马相见。
玄德说:“早就听说大夫的大名,如雷贯耳。遗憾山高路远,不能听您教导。今天听说您回去,专门来接。如果您不嫌弃,到我这偏远的地方休息一会儿,聊聊我对您的敬仰之情,实在是太幸运了!”
张松大喜,就上马并排进城。
到了府堂上各自行礼,分宾主依次坐下,设宴款待。
喝酒的时候,玄德只说些闲话,不提西川的事。
张松用话试探他说:“现在皇叔守着荆州,还有几个郡?”
孔明回答说:“荆州是暂时跟东吴借的,经常派人去要。现在我主公因为是东吴的女婿,所以暂且在这里安身。”
张松说:“东吴占据六郡八十一州,民强国富,还不满足吗?”
庞统说:“我主公是汉朝的皇叔,反而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的都是汉朝的害虫,却都仗着强大侵占土地,只有有智慧的人心里不平啊。”
玄德说:“二位别说了。我有啥德行,敢有太多期望?”
张松说:“不是这样。您是汉室宗亲,仁义充满四海。别说占据州郡,就算代替正统称帝,也不算过分。”
玄德拱手道谢说:“您说的太过分了,我哪敢当!”
从这开始一连留张松喝酒吃饭三天,不提西川的事。
张松告辞,玄德在十里长亭设宴送行。
玄德举杯给张松说:“很感谢大夫不把我当外人,留您住了三天,今天分别,不知道啥时候再能听您教导。”
说完,流下眼泪。
张松自己想:“玄德这么宽厚仁爱对待客人,怎么能舍弃他?不如跟他说,让他取西川。”就说:
“我也想早晚伺候您,遗憾没有机会。我看荆州:东边有孙权,一直想占据;北边有曹操,经常想吞并。也不是能长久留恋的地方。”
玄德说:“所以知道这样,只是没有安定的地方。”
张松说:“益州地势险要,土地肥沃,百姓富裕;有智慧的人,早就仰慕皇叔。如果带着荆州的兵马,一直往西打,霸业能成,汉室能复兴。”
玄德说:“我哪敢这样?刘璋也是汉室宗亲,恩德在蜀中很久了。别人哪能动摇呢?”
张松说:“我不是卖主求荣,今天遇到您,不敢不全心全意说,刘璋虽然有益州的地,但是性格懦弱,不能任用贤能,再加上张鲁在北边,经常想侵犯,人心离散,想找个明主。我这一趟,专门想向曹操投降,没想到这逆贼肆意逞强,傲慢对待贤士,所以特意来见您。您先拿下西川做基础,然后往北图谋汉中,夺取中原,匡正朝廷,名垂青史,功劳大得很。您要是真有拿下西川的意思,我愿意效犬马之劳,在里面做内应。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玄德说:“深深感谢您的厚意。无奈刘璋和我是同宗,要是攻打他,恐怕天下人会骂我。”
张松说:“大丈夫在世上,应当努力建功立业,要抢先。现在要是不拿,被别人拿了,后悔就晚了。”
玄德说:“我听说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并排走,马不能并排跑;就算想拿,用啥好办法?”
张松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递给玄德说:“深深感激您的大德,敢献上这张图。您看看这图,就知道蜀中的道路了。”
玄德大概看了看,上面全写着地理行程,远近宽窄,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都写得清楚明白。
张松说:“您可以赶紧计划。我有两个心腹好友:法正、孟达两人肯定能帮忙。要是他们到荆州,可以一起商量心事。”
玄德拱手道谢说:“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以后事成,一定重重报答。”
张松说:“我遇到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哪敢指望报答呢?”说完告别。
孔明让关羽等人护送几十里才回去。
张松回益州,先见朋友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