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看着不断逼近的二人,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在了玻璃上。
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可他的钱只有这么多,请律师都不一定够,更别说还要打点关系,他当然只能选择看起来更有用的一项。
“哎呀,找到了找到了,”像昨天那样,随春生又在紧要关头被人救下,“两位前辈,我是机师学院安排来假期实习的,张副官说昨天的工作出现纰漏,打发我去给人赔罪,我清早跑去蹲点,结果人家跑来探监了……现在可以麻烦你们让我先完成工作吗?”
随春生看见来人,眼睛都亮了起来:“银哥!”
“你们看,还正好是我熟人,这下工作就比较好完成了不是,”银马华快步上前,轻而易举接住了飞扑过来的随春生,“如果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为赔罪,毕竟耽误了张副官安排的工作就不好了。”
两个老油条被预备役下了面子,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但昨天才被新上任的军长教育过,就连被罚的禁闭都是靠一群老油条互相包庇偷跑出来的,现在又被这个没毕业的学生拿张月怜的势压人,也只能骂骂咧咧地离开。
银马华见碍事的人离去,拍了拍随春生的肩膀。随春生却浑然不觉,只紧紧抱着银马华劲瘦的腰身,悄无声息地流眼泪。
“……好了,别怕。”银马华也回抱住他。
一年不见,小春生变得更黏人了。
随春生摇头,也不知道是想说自己不怕还是做不到不怕,又或者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想蹭蹭他,确定他的存在。
Omega示弱求安慰的信息素悄悄弥漫在空气中,可惜银马华是个beta,对随春生此时脆弱的状态无从察觉,只能从他无声的流泪中看出他很难过。
“我们换个地方再聊,好不好?”
这次随春生听进去了,点了点头,只是手上仍然抱着银马华不放。
银马华无奈,只能拖着随春生艰难移动到了会客室。
“松开吧,这里不会有人来了。”银马华又拍了拍随春生的肩,这次随春生磨磨蹭蹭地松开了手。
“一个人就敢跑来驻军基地,你是真的大胆。”银马华给随春生倒了杯水,看着他捧着水杯小口泯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来没办法……我只剩我妈一个家人了。”随春生的语气有些低落。
“我爸妈难道没有照看你吗?”
“你也说了那是你爸妈……”
“你别太有心理负担,他们本来就和随阿姨有交情,有没有你在他们都会相互帮扶的。该向大人求助的时候不要自己闷头办事呀。”
“知道了……”
“现在我送你回学校去,你就安心读书,随阿姨的事我们都会帮你的,好吗?”
“好……”随春生顺从地点头。
只是想到昨天自己被军官带走时那个声势浩大的模样,随春生不禁对自己接下来的校园生活能否继续保持和平感觉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