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走了,天下这么大,你往哪儿去找他去?”
“我知道他住在湖北,就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到了那边再慢慢打听呗。”陈灵犀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吓,张君师住在湖北,离这里怕不得有两千里路,你怎么去?”掌柜的毕竟见识多。
“你别担心,我又没让你陪我去,我自己去,大不了路上就讨点饭,还不至于饿死。掌柜的,我该怎么跟我娘说,她才肯答应呢?”儿行千里母担忧,陈灵犀明白他娘舍不得他出这么远的门。
“嘿,我劝你就近找个师父跟着学得了,别跑这么远,徒让你娘的心整天悬着,而且湖北这么大,你去了也未必找得着,若是找个一两年找不着,耽搁的功夫还不是先学点呢……”掌柜的提议。
“不行,我要么不学,要学就不能随便学,你没听人家说么,名师出高徒,没有名师,怎么会有我这个高徒?”
“嘿,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你娘那边,你自己去跟她说吧,我要帮你说话,你娘到时候想儿子,还不得全都怪在我头上?我可不当这个冤大头。”掌柜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你……你还是我舅吗?”陈灵犀大感失望。
“我不是你舅妈,我是你舅!”
“……”
陈灵犀无语,恨不能给他掌柜的舅舅那肥肚腩来上一拳。
两日来陈灵犀在客栈里心神不属,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说服娘答应他前去湖北找张君师拜师学艺,好等学艺归来大展拳脚。
不曾想另一个机遇很快送到他眼前。
这天他正在客栈中忙活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来到客栈。
他不是来住店的,而是来找人的。他找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陈灵犀。
“请问这里可有个名叫陈灵犀的少年……”中年大汉长相粗犷,言行却彬彬有礼。
正在擦桌子抹凳子的陈灵犀闻言将抹布往肩膀上一搭:“我就是陈灵犀,你是谁?”
掌柜的和陈灵犀二人都是头一次见过此人,又见他直接找上陈灵犀,都跟着提高了警惕。
难道如今先皇去世后世道这么乱了,人牙子都直接上门绑人了?
“在下公输盘,奉家主公输胜所命,来找……来找你。”
“啊,你是鲁门公输家的人,找我何事?”
“还请借一步说话。”
“什么借一步借两步的,你爽快地说了吧。”
“家主听说你在神机府拆装地动仪之迅捷……所以想请你前去,不知道陈……你有没有兴趣?”
“啊!哈哈……请我?太客气啦,你是鲁门的人?哈哈,我有兴趣!真的!什么时候去?”听闻是鲁门的人过来相请,他们无论名气还是本事,都绝对在千里迢迢外湖北的张君师之上,陈灵犀兴奋得几乎说话都不利索了。
“既然你肯答应,现在就可以过去。”
陈灵犀刚想甩开抹布整理一下仪容前往,就被掌柜的身手拦住——
“慢着!你说你是鲁门的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掌柜的还是为人谨慎。
来人对掌柜的怀疑也不以为意,只撩开一点衣摆,露出一块黄澄澄的铜牌,铜牌上篆刻着“鲁门”二字,这是鲁门的记认,那是再也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