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犀以找师父有事的理由从公输盘那里脱身出来,其实他颇懂些人情世故,若是直言不讳,说他做的止楚攻宋不合实情,肯定会对他造成严重的打击。
不过从公输盘屋里出来后,他还真的一时找不到师父的所在。
在工坊转了半天,几个比陈灵犀年纪还大的师侄见到他纷纷行礼。
“见过师叔。”以前还叫小师叔的,现在也都将这个“小”字去掉了。
“嗯,你们见到师祖了吗?”陈灵犀问。
“没见到。”
嗯,那师父能在此刻去哪儿了呢?
陈灵犀看着工坊中各人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忽然想到了师父可能去的地方。
他来到师父的屋子后面的一间小屋,这里平时师父绝不允许别人靠近这里,不过陈灵犀是个例外。
来到小屋,师父果然在这。
“师父。”
陈灵犀打了声招呼。
公输望视若罔闻,只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箭楼!
当然,这是公输望自己制作的那座箭楼,他经过这些年的不懈改进,已基本还原了当时箭楼爆炸的场景,并找出了爆炸的根源。
“师父!”陈灵犀又喊了一声。
这次公输望听见了,不过他猛地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紧张、不解、疑惑和惊恐。
“是灵犀啊!”
公输望松了口气,神情变得缓和起来。
“师父,你还在研究这座箭楼?”陈灵犀想不明白,神机大赛殿试近在眼前,师父怎么还有余暇来看这个。
“灵犀,你可知道为什么师父不让其他弟子来这里么?”公输望问。
“师父是担心像岳三山师兄那样的叛门弟子?”陈灵犀立刻想到其中的关键。
“不错,灵犀,你说得很对,师父一生只收了二十二名弟子,在这二十二名弟子里,公输家本姓的就有七名,不看资质和天分,那是必须要收的,其他的十五名弟子里,有九个都已经出师,有的自立门派,有的借着鲁门弟子的名头在外面谋一口饭吃,只要不坠了咱鲁门的声誉,我也不来管他。”
说到这里,公输望的神色逐渐黯然下来。陈灵犀知道师父跟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静静地聆听着。
“公输家的弟子,除了公输盘,其他的也基本不在我身边,而外姓弟子里。算上你只有六个留在鲁门中,即使这样,也还是出现了岳三山这样的不肖子弟,令师父心寒,灵犀,所谓日久见人心,其他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清楚,而你,不知是否师父和你投缘,从你来到鲁门的那一日,师父就好像真的和你心有灵犀一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多谢师父认可。”陈灵犀大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