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中院,铁栏后。
梁璐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双眼通红。
这几天,她的内心几乎被撕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梁璐绝望地呢喃。
她从未如此无助,如此彷徨。
父亲的生命,还是自己的良知?
这个残酷的选择题,几乎将她逼疯。
"呜呜..."
她无声地抽泣,肩膀微微颤抖。
泪水打湿了她苍白的面颊。
仿佛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背弃了自己的灵魂。
"咔嗒。"
囚室的铁门忽然打开,一个法警走了进来。
"梁璐,该出庭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
梁璐木然地抬起头,恍惚地站起身。
仿佛提线木偶般,任凭法警给她戴上手铐。
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是她内心最后的挣扎。
"我别无选择..."
梁璐喃喃自语,眼神如死灰般黯淡。
...
法庭上。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检察官公布了此前梁璐对张进达的指控。
"被告人梁璐,你可以作最后陈述。"
法官语气森然。
梁璐颤抖地站起身,面如死灰。
她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满是质疑、讥讽,甚至是幸灾乐祸。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张进达阴鸷的笑容。
她的心彻底凉了。
"对不起..."
梁璐哽咽着,泪如雨下。
"我...我之前,都是在撒谎。"
轰!
法庭上瞬间炸开了锅。
听审席上人群骚动不安,窃窃私语。
检察官面无表情。
“请重述一遍你刚刚说的。”
"我说,我在撒谎。"
梁璐抽泣着,声音微弱如蚊。
"张副书记是清白的。是我诬陷了他。"
法官手中的法槌险些落地。
这出人意料的转折,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旁听席上,祁同伟死死地盯着梁璐,双拳紧握。
"梁璐,你疯了吗!"
他在心中怒吼。
他无法相信,梁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翻供。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法官敲了敲法槌,勉强压制住骚动。
"既然被告翻供,那么本庭宣布,撤销对张进达的所有指控!"
轰隆!
法槌重重落下,如同判决生死的丧钟。
"肃静!"
"被告人,请问你为什么会突然翻供?"
"你是否受到了什么胁迫?"
"你诬陷一名官员知道后果吗?"
刺耳的提问如雨点般砸向梁璐,她却只是低着头,泪流满面。
...
张进达办公室内。
"哈哈哈!"
张进达仰天大笑,得意洋洋。
他刚从秘书那里得知了庭审的结果,整个人都兴奋得发抖。
"真是天助我也!" 他击掌称快。 "
那个蠢女人算他识相!"
张进达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叩叩叩。"
这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张进达不耐烦地皱眉。
"进来!"
门被推开,陈岩石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老陈?你来干什么?"
张进达眉头一挑,满脸诧异。
陈岩石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张进达,眼神晦暗不明。
良久,他才冷冷开口。
"张副书记,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
张进达语带警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关于梁璐的事。"
陈岩石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沙哑。
"你...你想说什么?"
张进达表情一僵,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