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之火岂能与皓月争辉,李伯雨当世张良,不可相比。
下邳败吕布,淮阴改算筹,论天下英雄,定天下一统之大计,皆是信手占来,自信飞扬。”
刘晔历来信任鲁肃,见其如此讲,那李云定是有大才无疑,但文人自古相轻,不亲自交锋,不足以识其才。
刘晔对其在世张良的评价不置一词,转而询问起刘备来:
“兄长即以出仕徐州,想必对吾那本家定是极为了解,其人如何?”
鲁肃组织了一下语言,娓娓而谈:
“吾未见其面,然与伯雨、文远交流,众人皆言雄资杰出有王霸之略。
对李云推心置腹,任其施政,交一州之军政而心不疑,宅心仁厚,人称长者。
李云称左将军年少时美衣服,喜狗马,音乐。你说其像谁?”
鲁肃笑眯眯的盯着刘晔,刘晔眼神凸起了一下,直视鲁肃双眼,语气森严:
“闻兄长言语,我这本家所图甚大啊,长者,不疑,嗨,这不是高祖在世吗?
刚才兄长说李云在世张良,而刘备则有高祖之风,难道我汉室还能再次兴旺不成?”
鲁肃给自己倒了杯茶,吸溜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
“子扬,汝乃汉室宗亲,年少闻名江淮,有王佐之才的高评!
我亦是知道,汝素常觉得汉室颓废,难以再兴,居家以观天下之变,屈身以待天时,佐明主,以安天下,留万世之名。
然你刘氏苗裔,能尽汝才之主唯有刘氏,否则都会对你且用且防,让你抱憾终身。”
刘晔闻言叹了口气,鲁肃所言他何尝不知,自从束发后,时常悔恨自己出身刘氏,天下扰攘,遍观群雄,刘氏群雄大多碌碌无为,目光短浅,只知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僭越于内。
外姓群雄有雄才者众,但如子敬兄长所言,自己宗室出身,他们定会不敢全用,肯定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难以尽展自己才识。
鲁肃见火候已到,勾动了刘晔心中的郁结,于是单刀直入的说道:
“今左将军崛起于徐州,谋夺江淮,正是用人之际!
子扬既然觉得左将军有高祖之风,何不如兄长一般,投入其麾下,上能保国安民,下对得起祖宗宗庙,中能尽展毕生所学,名垂青史,此一举三得啊。”
刘晔闻之大笑:
“兄长真乃实诚之人,弟自从收到兄长书信后,就有出仕刘扬州之意,无他,唯信兄长眼光耳。
兄长世之豪杰,即诚心为刘扬州谋划,弟怎肯屈居人后?”
鲁肃笑着用手指着刘晔晃了几晃:
“你啊,你啊,连为兄这般诚实之人都蒙骗,你于心何忍啊。”
“既然子扬贤弟愿意与为兄一起辅佐左将军,那这议曹从事的官印为兄就给你带过来了。”
刘晔对此感到非常惊奇:“兄长,这左将军属吏那李云都敢私自授予吗?”
“君臣之至公,莫盖于此。”
刘晔被刘备的豁达,李云的大胆所震惊,也被二人的君不疑臣不避所打动,发出感慨:“真乃高祖之风,光武之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