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业务还行，凭着之前在跨国公司建立的关系，业主方有时候就顺水推舟给个人情单，还有一些是原来同行做不完的单子，现在不是竞争关系了，也乐于把做不完的小单子分给齐志山来做，自己收一些推荐费，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齐志山的公司一开始是红红火火的，也扩招了不少员工。

没想到后来，政策大变，海外的解决方案，不管是软件，硬件都遇冷了。大企业不再采购海外的存储，数据库和软件，而是全面拥抱国产解决方案。

真应了那句话，时代抛弃你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样一来，齐志山的市场和人脉就都作废了，他那一套，从存储，数据库，服务器和软件清一色都是外国的产品，全部被排除在企业的采购范围之外。

有几个单子甚至都差点收不回来，还有原来垫资进去实施的一个项目变成了死项目，由于前期没有正式签订合同，公司前期为了打关系垫进去的钱都没法收回来了。

危机最严重的时候，因为裁员赔偿的问题惹上了劳动官司，齐志山变成了失信人员，连高铁都坐不了，出差只能坐绿皮车去。

夫妻两人守着公司唉声叹气，点个外卖都没心思吃，公司也从5A写字楼搬到了电子市场，办公室面积也说缩小了大半。

这时候齐志山是万万在不敢囤货和垫资了，能从市场上有啥拿啥，万把块钱的系统集成小单也抢着做。

有一天，来了一个沃国人，问他能不能给一批设备刷软件。齐志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设备，但是本着“先拿单再说”的销售本能，齐志山直接说“可以”。

来人留下了一堆操作说明和设备，说好第二天中午来拿就离开了。

齐志山和仅剩的两个技术人员连夜研究了半天，终于试验成功。这两个技术人员还是因为售后服务的原因留下来了，不过技术也还在线，这也是齐志山留下他俩的原因。

其中一个不打游戏的精神小伙熬夜写出了代码，那一批设备有50台了，又刷了两个小时终于全部搞定。

第二天来人取货的时候对齐志山公司非常满意，顺手又给了个系统集成的活，是给一家4S店安装软硬件和全店的监控系统。虽然不到20万，但对于此时的齐志山而言就是个大单了。

久而久之，那人就把越来越多的单子拿给了齐志山，齐志山把这个沃国人当成了大客户，财神爷。

需求总会在交往中产生，这是这个行业的一句金牌教导。

又有一次，那沃国人问齐志山能不能刷评论，先别管需求是什么，齐志山回答始终还是“可以”。

沃国人要求必须用他们软件刷评论，齐志山只需要负责注册账号和手机设备就可以了。

齐志山觉得这事没什么难度啊，手机和手机卡一买就可以了，难一点就是搞到做实名认证的身份证，这一点也难不倒齐志国。

很快第一批5000台手机和账户就全部上线了。齐志山再也不做垫资的傻事了，这么大的量，对方是先付过钱的。

不过为了遮人耳目，齐志山把这5000个账号分成了几个地方放置，其中还有三个地方是在外地的，也是分散风险，狡兔三窟的意思在里面。平台方有时候封杀的是一片IP地址。

设备和账号都弄好之后，合作就正式开始了。

按协议，齐志山不管对方在干什么，评论什么，只管负责设备和账号的维护。

有一次齐志山好奇对方为什么能接到那么多的刷评论单子，偷偷跟踪了几个小号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