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担心直接渡水过去会弄湿衣服,于是便绕了一段路。
走过桥后,终于来到了苗寨附近。
突然,走在前头的陈玉楼停下脚步,开了口:
“有点不对,大家停下。”
我们纷纷停了下来,我满心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少把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有尸臭……”
陈玉楼眉头紧皱,鼻翼微微翕动。
卸岭向来是以鼻子灵敏而在江湖上立名,我们几人尚未闻到之时,陈玉楼就已经察觉到了。
“大家注意,别送了性命。”
陈玉楼一脸凝重,语气严肃。
看到他这般模样,我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迅速拿出左轮手枪,仔细地上好了子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罗老歪忍不住骂道:
“他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味儿,真晦气!”
陈玉楼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轻声说道:
“都别出声,小心行事。”
我们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挪动着脚步,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
苗寨里安静得可怕,连一丝虫鸣鸟叫都听不到。
突然,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哇”地叫了一声,吓得众人心里一紧。
“这地方邪门得很,咱要不还是撤吧。”
队伍里有人小声嘀咕道。
陈玉楼瞪了那人一眼:
“来都来了,不弄清楚怎么能走。”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什么在啃噬着骨头。
我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紧紧握着左轮手枪,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猛地涌进了我的鼻子里,那浓烈的气味瞬间让我的思绪飘回到经过乱葬岗的那时候。
我转头看向陈玉楼,只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看来,这位陈少把头的嗅觉之强,远在在场众人之上。
张老爷子则脸色平静,双唇紧闭,既没有说话,也未曾做出任何指点。
很快,一道道人形腊肉出现在众人面前。
已经风干的就有十来具,而新鲜的,有些还滴着水,那水滴黏稠且呈现出赤色。
这些令人作呕的臭味,正是从这些新鲜的“腊肉”身上散发出来的。
风儿一吹,这股恶臭便随着风盘旋在我们周围。
那臭气熏天的味道,令人肠胃翻涌,有好几个人刚要吐出来,但他们刚呕到嘴里,便闭着嘴,生生咽了回去。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艳阳高照,不然我们几个还真以为来到了尸陀林。
“我的亲娘哎,死了这么多人啊……”
见过大世面的罗老歪此刻也无比震惊。
哪怕他杀人如麻,参与过诸多战役,这时也不禁头皮发麻,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发觉冷汗已经将背部的衣衫彻底打湿。
陈玉楼面色凝重,紧盯着那些人形腊肉,沉声道:
“这绝非寻常之事,大家务必小心。”
罗老歪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咬牙说道:
“陈把头,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莫不是这村子遭了什么邪祟?”
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说道:
“不管怎样,先查探清楚再说。”
就在这时,一阵阴森的笑声在四周响起,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谁?出来!”
罗老歪大声喝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令人胆寒的笑声,在寂静的苗寨中回荡着。
风似乎更猛烈了些,吹得周围的树枝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