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兮瑶回来的时候,叶清涵正坐在毯子上倚着床榻在看书,身侧还放了一个低矮的案几,上面还有一些糕点和茶水。微笑着俯身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点心细细的品尝起来,等她吃完了一块,叶清涵才边翻书边问:“去了这么久可问出什么结果了?”
妘兮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才道:“很乖巧的认了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白兔。”
叶清涵放下手里的书仔细端详了妘兮瑶半晌道:“你竟没有戳破她?”
“看破不说破,所以呢我便平静的欣赏了她那发自内心的忏悔的戏。听完后就觉得她着实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若是不原谅,倒显得我小肚鸡肠了。”
“难得你能有此耐心。”叶清涵拿起桌案上的茶壶为妘兮瑶添了杯茶,嘴角挂着真诚的笑意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妘兮瑶闻言微微一笑道:“姐姐永远都不必与我道谢,我一直记着姐姐的嘱咐,只要她没有过分的行为,我便不会再刻意刁难她。”
叶清涵微不可察的颔首:“不论她的行为是否过激我们都要继续留意,至少眼下不能再横生枝节。”
“姐姐尽管放心,有我在便不会误了你大哥的姻缘。”
叶清涵轻快一笑并抬手抱拳道:“那此事便仰仗兮瑶了。”
“好!”妘兮瑶笑着饮下了叶清涵为她斟的茶水,不经意间瞥到了叶清涵嘴角温柔的笑意,妘兮瑶心中竟隐隐觉得眼前的叶清涵似乎有些不同了,她们之间的隔膜好像消失不见了,她好像开始相信自己、原意亲近自己了。
三日后,叶清涵照例要检查水漓枫的功课,于是他诚惶诚恐的在头一天晚上跑去自己的师傅莫炎熙那里求救去了。
莫炎熙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一脸苦瓜相的水漓枫问道:“皇后娘娘检查殿下的功课时您不是一向都应付自如的,怎的这次这样害怕?”
“因为这次不一样啊。”
“如何不同?”
“父皇和皇祖母也在,他们问起来可没有母后那么容易了。”
莫炎熙好笑的拍了拍水漓枫的小肩膀:“可他们考的是殿下你,臣在场也帮不到你啊。”
“不不不,师傅在,父皇就不会问那么难的问题了,不然万一问道我不会的,岂不是让师傅你颜面扫地了。”
莫炎熙哭笑不得,心道:这孩子,真是鬼精灵,明明是拿自己当了挡箭牌,却表现出一副维护恩师的模样。
“好,明日师傅去就是了。”
“太好了!谢谢师傅!”于是水漓枫给了莫炎熙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莫炎熙因为是半蹲着,没能掌握好平衡所以仰面倒下了……
翌日,果然如水漓枫所说,该到场都到场了,只是莫炎熙有些意外妘兮瑶和莫紫芸也在。于是一群人看着水漓枫写叶清涵出的考题,然后回答皇帝、太后水灵韵的询问,这一切,水漓枫应对的很是顺遂,唯独妘兮瑶和水茗馨,两个人自始至终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说着什么,而好巧不巧,水漓枫这边刚被考完,妘兮瑶就忽然放声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早些年你不是还许下宏远一定要嫁给他的,怎么现在……”
“你这么大声干嘛!”水茗馨囧的脸都红了,她要跑,可妘兮瑶像是和她对上了,硬是拉着不让她走。
“放开我!”
“不放!”
“为什么!”
“因为我想自己的耳根子早日清净。”
“你!”
“你什么你!照着你们两个这扭捏的样子,恐怕你再过三年五载也难以成功。”
“我的事儿,跟您有什么关系,有必要这样吗?”水茗馨气的直咬后槽牙,而妘兮瑶却不嫌事儿大的接着说:“和我没关系,总和你母亲还有哥哥有关吧,今日他们都在,你不妨把事儿挑明了说。”
“我!”水茗馨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在场的人除却莫炎熙之外都心知肚明她们二人因何而争执,不过既然好戏开场了,当然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于是太后水灵韵水灵韵笑眯眯的问道:“馨儿何时思嫁了?怎的也不告诉母后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