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道:“如今冀州流民可是越来越多了?听说京城勋贵人家都在施粥?”
管家也正准备和婉初商量这事儿,忙道:“正是。老奴也正准备问问皇妃,咱们家可要也设了粥棚?”
婉初垂眸思索片刻,问道:“你可知道,外面最大的粥棚是谁家设的?”
管家马上回道:“回七皇子妃,外面最大的粥棚是三皇子妃设的,是从昨日就开始施粥了。昨日起,陆陆续续就有其他勋贵人家也跟着施粥了。”
这么说,倒是叫三皇子妃杨楠蕊拔得了头筹。
不过也不要紧。施粥这件事也不是谁家的粥棚最大就赢了。
再说,各勋贵家里施粥,不过是叫府上的夫人太太小姐出来露个脸,博得个好名声罢了。
叫三皇子妃出来施粥,徐诚之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理由留在京城。反观徐澜之和她,虽然没有施粥,可徐澜之倒是亲身入险,直接去了灾区。
婉初思来想去,还是和管家道:“殿下心系冀州百姓,亲自去往冀州。我身为皇子妃,自然也要紧跟殿下步伐。”
“只不过...”婉初顿了顿,才道:“粥棚和寻常人家设得一样规模便是。”
徐澜之想要一改往日做派,她自然不能拖他后腿。可若是做得太显眼了,又担心惹了三皇子的眼。
毕竟,徐澜之远在冀州,身边也不过只带个十来个金吾卫,而张秉文还在疗伤。
管家原先也有些担心婉初想要和三皇子妃叫板。听见这话,这才放下心来。
事情敲定,婉初才有心思问其他:“如今京城里施粥的都有谁家?”
管家说了几户人家,又将这几户人家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婉初心想,果然是盘根错节。
正想着,婉初却听管家道:“说起来,皇妃的娘家也在施粥。”
婉初轻轻一挑眉,微微一笑。
娴宁这是又闹的哪出?
果然,管家道:“姜二小姐昨日下午就一直在粥棚,亲自为流民施粥。”
婉初轻笑一声。
这个娴宁,菟丝花一般的模样,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楚楚可怜。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柔弱。
可实则却和爬山虎一般,不管环境多恶劣,娴宁总能想到办法。
就好比她冒着风雪,柔弱无骨地为流民施粥。这一传十十传百,贤德的名声就能在流民之中传开。
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可也架不住这众多的流民为娴宁说好话。
如此一来,娴宁的名声就要大大的改观。
婉初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思索着。
不对,除了名声,娴宁只怕还有其他的想法。
她和娴宁过了这么久的招,自然明白,娴宁是个喜欢狡兔三窟的人。
婉初想到前两日大太太忽然叫自己回去的事情,又想到回门那日,彩屏去找三皇子却没见到,而自己又在回门那日以后,断了娴宁和三皇子联系的机会....
婉初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娴宁求仁得仁,她不介意推娴宁一把。
与虎为谋,但愿娴宁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