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们去车站的路上,叶薇八卦的问起,为什么沈石溪会和李思玮一同出现在庆南的事。
“我们有个关系不错的大学同学是庆南的,就一起去参加了婚礼。”沈石溪又反问叶薇是怎么知道他们去过的。
叶薇自然是把锅甩给了不在场的黄玲,尴尬的找了个理由掩饰,“刚好看到了。黄玲是我们同事,就是那个给你递名片的人。”
“那小姑娘推销业务倒是有点厉害,看到思玮没接名片,直接把名片塞到了我衣服兜里。”
哈哈哈,白漫晴和叶薇两个人默契的笑出了声。“她跟我们说,是你自己接的名片。”
“不过,你们那衣服,真的是有点浮夸。”叶薇评价的很直接。
“我们一个同学,毕业后改去做艺术设计了。毕业后难得一见,正好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拍组合照。他觉得得有点特色大家才能印象深刻,所以就都穿的花花绿绿的。”沈石溪解释道。
“你们那衣服虽然浮夸,但每个人穿的都还挺好看的。”白漫晴评价道。
一旦开始八卦,叶薇的探索欲望就停不下来。“沈先生,你刚才在婚礼上说希望现场有中意你的人,是因为你在现场有中意的人吗?”
“咳,咳··· ”白漫晴被叶薇如此直接的提问给惊到了。尽管她自己好像也有些期待那个答案是什么。
没有参加婚礼的郎晓宇,对婚礼上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听到叶薇的问题,满脸惊讶,“什么?我错过了什么?”
“你觉得呢?”沈石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又抛给了叶薇。
“我觉得是··· ”
沈石溪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复。
“你们就没人给我解释下吗?”郎晓宇故意板着脸,一副可怜的样子。
叶薇看向郎晓宇,小声安抚道,"等会我偷偷详细的跟你说。让我再探探底。"
“你弟弟在曲北,你回罗河?那万一你女朋友是外地的怎么办?”叶薇换了个话题。
叶薇的问题真是个个都问到了白漫晴心尖上,她也好想知道答案。
但她觉得这么私人的问题,对于沈石溪来说,可能也是一种冒犯。于是她开口提醒叶薇,“你要是跟客户聊天的时候,也能挖这么深就好了。”
“我的母亲身体都不是很好。所以我和我弟弟很早之前就约定过,两个人必须有一个留在当地。先结婚的人可以自由选择是留在当地还是去外地,晚结婚的人就没有选择。所以··· ”
这解释,明显就是说给白漫晴听的。
只是,离开庆南,好像也从来没在白漫晴的计划之中。一丝落寞又涌入她的心里。
“看你爸妈感觉他们挺开放的,说不定他们不是这么想的呢?”郎晓宇插话道。
“都是典型的中国式父母,假装不在意而已。知道我弟以后要留在曲北,我妈偷偷哭了好几回。”说完,沈石溪像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满是怜惜。
到火车站的时候,沈石溪把行李箱都取下来之后,又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三个礼盒。“这是思玮准备的中秋礼盒,让我带给你们!”
“哇,谢谢!”叶薇没任何犹豫的就接过了礼盒。
白漫晴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的拒绝道,“抱歉。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能收客户任何礼品的。”
“对对对,我们不能收客户礼的。”叶薇在旁边附和道,一脸失落。
礼品本是沈石溪准备的,只是借由李思玮的口而已。他倒是没想到白漫晴这么有原则,一个普通的中秋礼盒也在“收礼”的范畴。
“我送的,我以朋友的名义送的,只是我让思玮给我准备的。朋友的礼物可以收吧?何况,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品,就是月饼和一点点心,味道还不错的。快拿着吧,我提着多累··· ”他迅速把话圆了回来。
“一盒月饼而已,算不得礼物。拿着吧。”郎晓宇也劝说道。
“这,那,好吧··· 谢谢··· ”白漫晴犹犹豫豫的接过了礼盒。
沈石溪又从后备箱取出来一个鼓鼓的无纺布袋,递给白漫晴,“这是一点零食,等会路上饿了,可以先垫垫肚子。”
郎晓宇看着沈石溪似乎有话要说,眼疾手快,迅速接过沈石溪手中的袋子,“我来拿我来拿。”又鬼精鬼精的朝白漫晴使了个眼神,“那你俩聊会,我们先去过安检··· ”
没等白漫晴回复,郎晓宇就撺着叶薇往检票口走去。
“那我也要走了··· ”白漫晴的声音低沉又柔和。
沈石溪轻轻地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苦涩,他想再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只是“嗯”了一声,让她注意安全。
两人的目光交汇,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些眷恋。
他们彼此欲言又止,却都留下了心底深处才懂的那份默契和感慨。
“那再见。”白漫晴转身,向检票口走去。
“白漫晴,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吧?”
白漫晴没有转身看沈石溪,有些不确定的回复道,“应该吧。”
“一定会的。”沈石溪的语气十分肯定。
真的会再次相见吗?其实沈石溪并不确定,只是此刻,他选择相信。
白漫晴转过身,大声的朝沈石溪回了句“好”,朝沈石溪挥了挥手就进了检票口。
沈石溪就那么看着白漫晴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这一次之后,再见怕是难了。
有点失落,明明有机会抓住的东西却不敢伸出手,深怕一伸手一切就化为乌有。
也像是自己中意已久的礼物,只能远远的看着心动。
成年人的抉择总是伴随着不能忽略的现实,而现实又总是那么苍白无力。
沈石溪清楚的知道,他不能要求白漫晴离开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家乡去到他的城市,那样对她不公平。而自己同样的也离不开自己所在的城市。
如果,能再早一点遇见,结局是否会有不同?
可能,止步于朋友的关系,就是最好的关系吧。
只是,又如何能甘心呢?大千世界,茫茫人海,相遇本就已经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短短的一生能遇到一次就已经是幸运儿了?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会有机会吗?又如何能叫人心甘呢?
可是,又能怎样呢?
如果这真的就是最后一次见面,那我只能让目送你离开的时间能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这样就能永远记住你的身影,虽然是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