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日祝渊只对自己表露了身份?!
于是她开口道:“表姐也没能看到他的模样?”
宋菡清脸上露出一丝怅惘:“是啊,他一直背对于我,只能听到他略显沧桑的声音,却无法看到他的身姿、样貌。”
沈蒹霜此刻彻底明白了,祝渊看来当日只与自己相见了,怕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与他皆是重生归来,所以才会有这般特殊对待吧。
沈蒹霜复又想起自己当时编造的破解出字谜的理由,如果祝渊并未相信她俩,为何依旧应允了宋菡清?
于是她问道:“表姐,那书坊主是否相信了当时你所言之事?”
宋菡清一副笃定地表情,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了,表妹,你的故事那书坊主毫无怀疑,只是对我提了一个要求...”
“要求?难道是...?”
沈蒹霜听到宋菡清所言要求之事,便想起祝渊对自己也提了一个要求。
宋菡清发现沈蒹霜欲言又止,然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惊呼出来:“表妹!他也要你进学府,然后争取‘四国游学’名额?”
果然,如沈蒹霜的猜测,祝渊也同样对宋菡清提了此要求。
怕是不止她们二人,连已经在学府内学习的邓玉妆与郑卿岑也接到了这样的要求。
沈蒹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祝渊还真是广撒网啊,她们这几条鱼儿或许总有一只能给他带来惊喜。
看到沈蒹霜如此样子,宋菡清也更加疑惑起来:“不知这书坊主如此行事到底为何?我这几天想破脑袋都没能明白。”
沈蒹霜发现祝渊并未告知宋菡清为何要她们夺得游学名额的原因,而此事关联众多,她贸然告知表姐,只会让她陷入更为危险的境界。
心中衡量一番,决定了暂时保守这个秘密:“我也不知他安排我们进学府是为了什么,不过暂且按照他所说去做吧,此事本就对我们有所助益。”
宋菡清同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一块儿点心递给沈蒹霜:“表妹,快尝尝我府里的手艺,这是姐姐出嫁前最喜欢的桂花凉糕......”
说起长姐宋菡茗,她嗓音却突然有了几分哽咽,然后赶紧换了话题道:“表妹,若我们都进了学府,定比现在我自己一人有趣的多了。”
宋菡清十分期待往后的样子,让沈蒹霜也多了几分向往。
“不知表姐你获头彩之事,书坊主准备何时公布于众。”
沈蒹霜吃着香甜软糯的凉糕,思索着祝渊的安排。
宋菡清满不在乎的表情说着:“嗯...不公布也无妨,我只求他信守承诺。”
沈蒹霜想着此话也对,此时此刻,公布出这件事无疑是害了宋菡清。
而邓玉妆、郑卿岑二人或也是受了祝渊嘱咐,才对此事缄口不发一言。
两人相谈甚欢,虽年龄差着几岁,可沈蒹霜做事谨慎稳重,言谈中更是永远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让年长的宋菡清格外佩服。
每每自己想不通之事,在与她交谈间都会得到开解。
可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采蝶与诗环一同去开门,只见将军府灼泽苑的二等丫鬟词念跑的满头大汗,竟找来了这里。
沈蒹霜发现是自己院里的丫鬟,也一脸疑惑。
只见词念立刻跪在沈蒹霜面前,慌张的说道:“小姐,不好了,刚才咱府的林大跟林二来寻诗环姐姐,奴婢告知您二位出府了。”
“他们让奴婢赶忙来寻您,告知您...此刻上京都在传您在书坊得中彩头全是凭着...凭着二小姐之前给您讲解过此十道字谜,而...您却...”
之后的话,词念实在说不出口,只因后面的话都是对自家小姐的侮辱之言。
词念没有说完那些传言,但想起林大、林二所言,赶忙又说道:“现下不少人聚在书坊门口,吵着让您将彩头归还,还要书坊出面...严惩您...”
“岂有此理!”
宋菡清听完词念的传话后,比沈蒹霜还要气愤几分的模样,小脸因着愤怒而涨的通红。
“表妹!我这就跟你去书坊跟那些人论上一论!我与你同场竞技,我怎就不信是你那二妹教导...的...”
可宋菡清话落,也发现外面的传言之可怕:她们该如何证明沈蒹霜并未受过其妹的讲解呢?
沈蒹霜端起刚刚宋菡清给自己沏的茶,气定神闲地饮了一口,开口道:“表姐,今日怕是不能跟表姐再相聚了,小妹我要去解决下府里琐事了。”
宋菡清看着沈蒹霜似胸有成竹,可心里依旧忐忑:“表妹,我愿意出府为你作证,毕竟我乃太保千金,我之言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沈蒹霜感激地摇了摇头:“表姐,我自知你心,可我不能让你为我陷入险地。况且栽赃我之人,定以为我拿不出证据证明我之谜底乃是自己所解出的,可她们却小看了我沈蒹霜。”
从沈蒹霜的眼中,宋菡清看到了自己一直没有的笃定,那是一种似蒲草般坚韧的生命力,仿佛一切都已经无法将自己摧毁。
“表妹,我信你!愿我也有一日能将你护住......”
宋菡清将沈蒹霜送出了府门,看着沈蒹霜的马车走出了门前的长街,她想着沈蒹霜今日令人惊艳的样子,又多了一份除了姐姐与弟弟之外,想要守护住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