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穿过西院新栽种起来的竹林,片片青绿的竹叶随风晃动着,像是一只只小铃铛在迎风起舞。
在清脆的竹叶声的间隙里,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轻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有人道:
“进来!”
姜吕无声的启开屋子的一道缝隙,飞快的钻了进去,却不曾想看见姜何齐和姜何深两个人都在室内,正在对弈。
清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开门的声响同时惊动了两人齐齐转过头来看向姜吕,七分相似的面庞看得她一愣。
旋即低下头去,边退边低声道:
“抱歉,属下不知二殿下也在此处。”
姜何齐抬手止住了姜吕后退的动作:
“无妨,出了什么事吗?”
姜吕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姜何深的方向,然后才慢慢将东院那边林珠拿女子清誉算计江姝静的事情说了。
只是隐去了自己每日都会去教导江姝静的细节,只是说按照惯例巡逻到东院的时候恰巧撞见了这等腌臜事。
待到姜吕说完,姜何齐尚且在思索之时,姜何深却已经是拍案而起:
“什么!这李家后院居然乱成这个样子!”
姜何齐抬眸看了义愤填膺的他一眼,默默地伸手将被他拍乱的旗子拨回了原处。
而对这一切无知无觉的姜何深仍然处在愤怒当中:
“江姑娘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还能这么欺负她呢?”
突然,姜何深发现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都齐刷刷拿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都看着我干什么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姜何齐抽了抽嘴角,疑惑的问道:
“你也不过见了她两面,说过一次话,怎么就觉得她可怜呢?”
“她出身富贵,自幼锦衣玉食的长大,如今家族落难也有母家庇佑,过得还是千金小姐的日子,这世上比她可怜的人家可多了去了。”
姜何深摇了摇头,煞有其事道:
“非也,非也!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别看江姑娘在李家过得是有奴仆伺候的日子,可她心里却是苦的很!”
“你怎么知道?”
姜何齐默默无语。
姜何深一脸深以为然:
“不然江姑娘也不会日日做了糕点往全府里送呀!这等甜食,若不是心里太苦不得疏解怎么受得了其中甜腻?若不是她在李家地位不稳,身如浮萍,心中惶恐,又何至于连咱们客居的西院都要日日送上一份?”
提到糕点,姜何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攥住了姜何深的脉搏,一边伸手一边问道:
“那糕点你吃了?”
“是啊!江姑娘好意怎敢辜负?”
姜何深一脸理所应当的神情:
“只不过江姑娘的手艺还需要精进,这糕点做得味道有些怪,明明是甜的却还是杂着些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