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江姑娘求见。”
姜轻无声无息的溜了进来,见姜何齐正坐在桌子前提笔写着什么,立刻站定在远处,垂首恭恭敬敬的禀告道。
姜何齐抬眼看了看昏沉沉的天色,乌云压住屋檐,似乎随时都能下起雨来。
诧异的挑了挑眉,问道:
“可说有什么事?”
姜吕捏了捏手心,皱眉回道:
“江姑娘亲自拎着一个食盒,只说是有事要与主子当面说,身边连素日里亲近的婢女也没带。”
“哦?”
姜何齐眉心一动,便将自己已经写了一半的纸用浓稠的墨水洇了,随手扔到了地上的纸篓里。
姜吕的余光里瞥见一个“母”字,便挪开了目光不敢再看。
“请江姑娘进来吧!”
姜吕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江姝静手里的食盒,心中暗自腹诽“这些日子江姑娘送来的糕点都让主子扔给鹦鹉吃了,也不知道今日江姑娘亲自送来可会有什么不同”。
见江姝静转眸看过来,姜吕扯开一个温和的笑容,伸手朝内引道:
“江姑娘,里面请。”
江姝静抬眸柔柔的一笑,提着裙摆缓缓而行。
这是江姝静第二次踏入这院子,与初次所见不同,这一次院子里似乎没了那种生机盎然,富贵堂皇的样子,而是处处透着初冬即将来临的凛冽。
将手里的食盒打开,江姝静四指并拢将糕点推到了对面姜何齐的面前:
“大公子,您尝尝?”
姜何齐笑着将食盒推了回来,摇头道:
“无功不受禄。”
“是吗?”
江姝静自袖子里取出一张素白的帕子,展开放到桌上:
“这是大公子的东西吧?如今物归原主了。”
姜何齐的目光跟着落在那张帕子上,似是好奇的打量了片刻,抬眸看向江姝静的目光尽是疑惑:
“江姑娘何出此言?本公子不记得与江姑娘何时有过私相授受。”
帕子是贴身之物,江姝静这话的确有所歧义。
江姝静莞尔一笑,眸中流光溢彩:
“大公子这话就没有意思了,你和我都知道这帕子是怎么回事,又何必再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呢?”
“愿闻其详。”
姜何齐亦是微微一笑。
“昨夜我先后偷偷去了福鹤院和李进的书房,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可是在李进的书房里差点让他醒来撞见……”
“于是,一条手帕从天而降,刚刚好就落在李进脸上,刚刚好上面还沾了点蒙汗药的味道,刚刚好分量够李进睡一个晚上。”
江姝静倾身而向:
“大公子,你说怎么就这么刚刚好呢?”
姜何齐依旧是八方不动:
“或许是,无巧不成书。”
江姝静微微一笑:
“可是这满李府里只有大公子手下的人有这等上天入地的本事,毕竟大公子身边的姜轻姜吕的轻功我都是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