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了什么!”
蒋如雪大踏步地走过来,冲着薛晴玉疾言厉色道。
薛晴玉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瞪大了双眼,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又退了几步。
一双眼圈也红了,晶莹的泪水在她通红的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极是楚楚可怜:
“蒋......蒋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我不会处理......”
蒋如雪英气的眉毛狠狠的皱起,上前一步夺过她手里已经惨不忍睹的户籍册,面色阴沉得可怕,劈头盖脸的骂道:
“你是猪吗?毛手毛脚的!”
“对......对不住,蒋姐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薛晴玉的眼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甚至整个身子都因为哭泣而抽噎起来。
可还是强忍着来扯蒋如雪的袖子,一副受了委屈又撑着坚强的样子。
可蒋如雪向来直来直往,最不吃的就是别人装柔弱扮无辜那一套。
身子微微一侧,像是躲开什么脏东西一样避开了薛晴玉的手,面上神色嫌弃的不行:
“谁管你有意无意的,现在是你做错了事情惹了祸,你说怎么办!”
扑了个空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薛晴玉的面上闪现过一丝扭曲之色,旋即哭得更加凶了:
“我......我不知道!”
又扭头朝一直抿着唇不说话的江姝静:
“江主事,怎么办啊?”
“你什么意思!你惹出来的祸,问别人干什么!”
蒋如雪一听这话就炸了,心里暗道从前也没少在夫人小姐的宴会上见过这位薛晴玉,怎的就没发现这个人又蠢又坏又虚伪呢?
简直是处处都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什么叫问别人!江主事难道是别人吗?”
很快,有和薛晴玉交好的姑娘站出来挡在了哭得抽抽噎噎的薛晴玉和气势汹汹的蒋如雪中间,养得寸把长的指甲直直的冲着江姝静指过去,几乎就要戳到她的鼻尖:
“她是主事的人,本来就有督导我们做事的责任,如今出了问题固然有晴玉不小心的缘故,可她也应当承担看顾不到位的责任吧?
再者说了,晴玉是大家闺秀,平日里都是丫鬟婆子伺候,不懂这些事一时乱了神也是常理。江主事可是侍奉在长公主殿下身边的得脸人,是做事细心的周全人,难道也想不到这一层吗?
而且,蒋姐姐说话也太难听了,纵然她做错了事也罪不致死,你对着一个大家闺秀骂她是猪,这难道就是蒋将军府的教养吗?莫不是仗着蒋家势大,又和长公主交好,便不把我们这些小官家的姑娘放在眼里吧?”
这位为薛晴玉出头的姑娘伶牙俐齿,一番话不仅把薛晴玉犯的错误推到了江姝静的头上,还无形中将她们分成了两个对立的派别,把和长公主有关的江姝静和蒋如雪都划分在了她们这个团体的外面。
她这般颠倒黑白,把蒋如雪气了个半死。
偏生她是个能大能武的,在这些口舌之利上实在是少了些天赋,一张脸憋了个青紫也想不到反驳的话来,只好扭过头来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姝静:
你倒是说句话呀!
江姝静轻轻拨开面前葱白如玉的手指,缓步走到薛晴玉面前,在薛晴玉委屈又畏惧的眼神中面色淡淡的抽走了她手中的户籍册。
垂眸看了看,方才抬起头来直视那位出头的姑娘:
“程姑娘的意思,是觉得我有责任承担你们犯错的后果,有义务替你们收拾闯祸留下的烂摊子?”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这个主事人的位置可不是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