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她打横抱,许慕余觉得自己耳根子热得发痒。
一想到,以后还要这样,他眼眸忽然,又暗了。
终究,他还是要靠别人照顾的废物。
照顾他的人不过从刘妈变成了莞春草。
他还是那么废,甚至更废,需要莞春草这么来回抱他,他却连动一下脚趾头都做不到。
废物。
废人。
莞春草回来了,带着新毛巾。
新毛巾又厚又软,她把它摁在许慕余脸上,用力搓了两把,搓掉他那些想法。
“怎么样?软吗?”
莞春草问许慕余。
她顺势给他擦起身体,说:“我今早洗脸看见你浴室里就一条毛巾,就给你买了两条新的。今天先拿一条擦身体,明天我再给你洗一条用来洗脸。”
毛巾很松软,不是廉价的货色。许慕余有些不适应,他不理解莞春草怎么会想到这些,更不知道原来莞春草这样的人也会舍得花钱。
这样的人……
什么人?
许慕余低眼看着这个弯腰帮自己身体的女人,看她额头上全是汗还在卖力地擦。
她那么凶,手那么粗糙力气那么大那么粗鲁;头发那么长,不仅没好好打理,还只是随意用一根便宜的黑色皮筋扎起来;皮肤那么黑,黑里透黄,黄里掺暗,像常年在地里干活的乡下人。
可她不就是乡下人吗?
这是许慕余第一次正眼看莞春草。
她简直就是乡村里,田埂上,泥路边随处可见的杂草,迎风就能长起来,拔了第二年又长。
很烦人,命很硬的杂草。
莞春草不知道许慕余在看自己,更不知道他怎么想自己,她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许慕余的下半身。
在胯间沉甸甸的巨物自不说,多看了两眼而已。
比起这,她真的更好奇,那双老枯木一般的双腿上,那些被水打湿的腿毛。
按说,许慕余这么瘦,这双腿还动不了,腿上应该没什么营养供应上去,为什么还能长腿毛?
既然长了,那它是真从肉里长出来的,还是一直这么着的啊?
莞春草的意思是,拔了它,许慕余这双不能动的小腿会有感觉吗?
“许慕余。”
莞春草第一次很认真的叫许慕余的名字。
许慕余刚对上莞春草直勾勾的眼神,就见她一脸的不怀好意。
“咱俩是夫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