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肃表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有话好好说。”

他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动不动就在自己身上掏个洞的……“人”！

伽蓝帝国无千无万的种族，找不出一个这么疯的！

裴肃眼神微妙。

红衣青年眸色无温地看他一眼，转瞬收回，充满漠视。

视线穿透他，落到知知身上。

知知怕晏…雁…#伤害大伯，从裴肃身后露出小半个身体。

余光瞥到青年胸口的大洞，呼吸都要凝滞了，那么大的洞多疼啊。

等等，这好像不是疼不疼的问题！

寻常人身体穿洞，会死的呀！

这人怎么还能站得那么笔直？！

知知瞠目结舌。

知知恍恍惚惚。

……不死之身？

啊！要长脑子了！！

红衣青年走向她，朝她伸出手，血淋淋的手掌心有一小块沾满血的木牌。

知知非常眼熟。

它和老桑给自己的很像，似乎是缺的四分之一。

“给我？”知知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诧异道。

她不太敢接，因为都是血，看的她眼晕。

而且……

想到得到木牌后，看到的画面，知知心揪在一起，呼吸都有些不畅。

红衣青年点头，又往前送了送。

随着手上的动作，胸口的大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没留下一丝痕迹。

只。

本就苍白的脸色惨白，唇色更加鲜红，身体变得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知知心头发紧。

没等她弄清楚心里那股奇怪得感觉是什么——

裴肃试探上前半步，见对方没有过激反应，翘起两根指头，把木牌拿过来。

指尖触到青年掌心。

皮肤和血没有温度，寒意刺骨，仿佛一块冰锥。

裴肃眸光闪烁，线条流畅的下颌肌肉一点点绷紧。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红宝石似的眼睛对上他的目光，干净清澈，透出些不明显的不解，像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兽崽崽。

裴肃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用水把木牌上的血清洗干净，交给知知。

知知接下，攥入掌心，看着红衣青年透明的身体，眸光染上些许担忧：“你没事吧？”

青年呆呆的，好一会儿脑瓜才反应过来知知的意思。

咧开嘴笑。

笑容依然阴暗又鬼畜。

不明显地点了下头。

他身体浮空，脸正对着知知往后飘去，径自躺回棺材里。

闭上眼，如一具完美精致的人偶，没有呼吸，也没有温度。

裴肃瞥视知知攥着木牌的手，好奇问：“这是什么？”

“小木牌。”知知把木牌露出来让他看。

“干什么用的？”裴肃追问。

知知眨了眨眼，神色茫然，“不知道！桑爷爷说，以后或许能用到。”

“对吧，桑爷爷？”她抬头看向老桑。

老桑本源损毁，昨晚一战，他树身烧掉大半，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