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梅湾某个海滩的小山坡上，这里除了一条小路，到处都是细弱的小树和杂草，几辆车开进来，说走土路都抬举这里，根本就是强行压过来的。

田彦之前靠近这里都是步行，这次纪灵让他开车，他虽然也怕暴露，但纪灵说没事，他便也不坚持了。

树丛和夜色很好的隐藏起几辆车，卫德到现在还不知道纪灵和孔捷在打什么哑谜，但他相信孔捷，立刻点头：“当然，他们都是我的人，带来的人我也认识。”

孔捷深深叹了口气，“灵小姐，这个人情，到时候就让卫德自己还你吧。”

他自己已经快退休了……或者说，他其实已经是个退休的老兵，只是香江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列颠跟华国的合约快到期了，女皇和首相不想徒增波折，所以让在香江生活多年的孔捷继续担任司令。

是司令，也是总督的参谋。

他不是不认这笔账，恰恰是认了，所以让卫德跟纪灵尽量和解。

“如果您坚持的话？”卫德不确定的看着孔捷。

孔捷无奈：“那件事，我汇报给了当时的司令，他又上报给首相，最后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不许再向外透露，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因为当时在进行的，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博弈，不仅在战胜国与战败国之间，战胜国内部也各有打算。

米国要让倭国成为他们在亚洲的“根据地”，香江也是不列颠在亚洲的“爪牙”，他们共同注视着苏醒的华国，相比之下，一些异样的可怜的存在，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现在也不能透露吗？”

孔捷跟着纪灵的脚步下车，摇头笑了笑：“马上，你也能自己看到了……当然，我这时候反而希望这是灵小姐的恶作剧。”

纪灵抬手招呼后面的陆启和马正豪他们跟上，“如果那些人这能完整，我情愿承担戏耍各位的后果。”

孔捷心里一沉，“看来灵小姐知道很多内情。”

“确实知道一些，”纪灵承认，明白的说，“我得等总督阁下想明白。”

想明白跟她合作，还是继续把她当成对手。

孔捷叹气，“他会想明白的。”

卫德：我确实很想明白，我到底应该明白什么？！

他现在只知道，让首相给孔捷他们下封口令，以至于那么多年孔捷都从未提起的某件事，当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现在肯定会深深影响他，否则孔捷不会对纪灵从提防、不悦转到无奈、亲近。

夜晚的海边山头，风一吹，咸湿又寒凉。

车灯早已关闭，这里距离梅湾也有一点距离，自然没有灯光，几个人差不多是相互摸索着靠近过来的。

田彦指着远方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点，告诉纪灵：“他们的‘工厂’就从那里进去。”

什么“工厂”，自然是焚化罪证的“工厂”。

纪灵看见了，点点头，卫德和他的手下很努力的睁大眼，还是只能看到一团或大或小的黑。

还好因为长时间吹风，天空中大团的云彩飘走，月亮逐渐出来，带来了些许微弱的月光。

卫德的手下向他各种做表情，试图询问现在什么情况，跟纪灵坐一辆车的孔捷已经明显站得靠近纪灵，他们都很好奇车上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孔捷这位老将军可是向来很难讨好。

卫德只能摇头，含糊地说：“跟着灵小姐说得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