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睿娘虽然气焰很足,进屋一看却傻了眼,拿着棍棒的家丁也傻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床上坐起来的朱老大。
他还是那个胖如弥勒的身材,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脸色潮红,眼睛也没睁开,但是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
蒋睿娘吓得手帕都丢在了地上,尖叫一声,随即颤巍巍上前道:“相公,你的病好了吗?”
谁知朱老大没说话,但是上来就赏了自家夫人一耳光,打的是非常响亮。
谢琉璃憋住笑说道:“朱夫人,你这下放心了?我的法事做到一半你们就闯进来,出了事后果你们自己负责。”
挨了一巴掌,蒋睿娘有苦说不出,只能偷偷扫着朱小毛。
朱小毛的大眼珠子直转,看了看朱友谦问道:“谢小神师,为什么我家少爷眼睛还没睁开呢?”
“因为……”因为魏招娣附在他身上,朱友谦自己没有意识,当然睁不开眼睛了。“因为他不想看见你们啊。”为了印证什么,谢琉璃随口胡说着。
蒋睿娘脸色一变,很快掩饰般的哭起来:“我怎么那么命苦,刚嫁过来,我相公就对我这么嫌弃。”
“要是我我也嫌弃你,你这个贱人!”一个中气十足的女人骂道,众人回头,就见朱老夫人拄着一把龙头拐杖就站在了门口,甘大婶在一旁小心地搀扶着她。
见到朱家老夫人,蒋睿娘紧张的纂起了帕子,委屈极了:“娘,您这说的什么话呀?媳妇哪里惹您不满意了。”她事做尽了一个受气媳妇的模样,活像一朵被雨水打击的莲花,不明白情况的人一定会十分同情她。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吧!”朱老夫人骂道,“你这个恶妇,相继给我和我儿子下毒想来谋划我朱家的财产,害得我儿现在还不省人事,我要送你去大牢杀你的头!”说道激动处,朱老夫人疯狂的咳嗽起来,还带着血沫子就溅到了地上。
听到这里,蒋睿娘是终于变了脸色,她一扫刚才的可怜弱势,冷着面对着朱老夫人:“我叫您一声娘,是尊重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这么说我就过分了吧。”
她指着床上的朱友谦数落道:“我家在山阳县也是数得上好的乡绅巨贾,我下嫁到你们这个鸟都不拉屎的破村子,还找了个比猪还胖的男人当相公。我整日里操持家业,侍奉公婆,照顾相公无微不至。可是你们呢?”
她越说越气,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这个死肥猪整日里出去招猫逗狗,徐小凤那样的烂货他都下得去嘴,也不怕把病传给我?你呢?当人家婆婆的,整日里防贼一样防着我,还背地里说我不下蛋,你当我都不知道吗,你这个老不死的。”
朱老夫人被她这一串话气的几欲吐血,辩白道:“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看上朱小毛这个小白脸子,又惦记上我家的财产,蛇蝎心肠想毒死我们母子二人。幸亏我机警,你送来那碗参汤我直接到了,一盆牡丹花当即就死了,我这才明白我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我一定要去衙门告死你。”
“想告我,你也得有名出去。”蒋睿娘冷笑一声,一挥手,家丁们全都对着朱老夫人。
“你们还反了天了?”朱老夫人举着拐杖一一指着众人,“你们都被这女人迷了心肠吗?你们是朱家的家丁,怎么能听这女人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