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变暖,北风似乎也没有前些日子那样寒冷了。
赵货郎一次又一次的往谢神师家里搬东西,都是些稀有名贵的符纸。
这一日他刚卸下货,谢家那个远方小表弟就拉住他问东问西:“赵大哥,你看这土是白色的,咱们附近哪里才有这种颜色的土啊?”
赵货郎笑着捻了点白土,嗅了一下之后脸色大变:“小哥,你这东西是在哪发现的?”
“在我姑姑当年穿过的衣服上。”谢邪笑眯眯的回答。
“那怪不得了。”赵货郎点点头,“七里淀那边那么邪乎,也只有谢神师当年敢去那还能活着回来的。”
“七里淀?”谢琉璃刚好一大清早去外边修炼回来,路过院子时听到赵货郎和谢邪的对话。
其实谢邪并没有说实话,因为那个白土其实是他们解决了刘鲜花之后在她家里搜到的。月歌第一眼看到这个白土,就说这东西非常邪性,只怕来历不简单。而她身为一个有道行,甚至还很厉害的鬼煞,居然控制不住这白土对自己的吸引力。
就像狸猫对猫薄荷一样的吸引力,这白土对鬼魅也有这种作用。
魏招娣自己检查过刘鲜花的房间,连打带吓的的仔细问过蔡婆子娘俩后,蔡婆子也说出了她知道的一点线索。
原来,这一缕魂火是刘鲜花去了一个神秘地方才得到的。那个地方的入口貌似就在七煞村附近,但是又很凶险,一般人并不敢轻易提起。现在看来,那个地方就是赵货郎嘴里所说的七里淀。
七里淀常年渺无人烟,基本也算村民口中的一个禁忌。
“对啊,我的小神师啊。”见到谢琉璃,赵货郎脸上挂满了笑容。谢小神师虽然年纪小,但是神通大,一点也不比当年的谢神婆差,这个观念已经在七煞村的村民中间慢慢扎根了,大家既尊敬她又喜爱她。
“您年纪小,不太了解。”赵货郎献宝似的说道。“我听我爷爷说,想当年七里淀总是闹邪乎儿事,有一年有两个外地的行脚客商路过我们村子,一年一女,应该是夫妻俩。那男的有点本事,好像是天生对钱财宝贝挺敏感的,来到我们村子之后就一直看着七里淀那边。”
“可是七里淀都是水,芦苇荡,一眼望不到边际。那女人就劝他,说这个地方看着不对,让他不要贪心。有天夜里,男的不知怎么就没了。我们都说他半夜自己驾着小筏子进了七里淀。”
“那女人第二天发现自己男人不见了,二话不说尽然收拾了行李就要走,一点不关心自家男人的死活,你说奇不奇怪?”
谢琉璃心中疑惑,七煞村和七里淀之间搁着不远的山路水路还有大煞村,什么样的直觉能让那个行商在这个剧里还能发现宝贝呢。
月歌趴在谢琉璃嘴边吧唧嘴:“胡说八道,主人,我看那个吸上八成也是一只鬼,远远的被七里淀的阴气吸引了,才会不顾一切跑过去。”
赵货郎自然是看不到月歌的,只觉得周身冷嗖嗖的,穿着大厚棉服还是冷的要结冰,他接着说道:“据说当时我爷爷们也觉得奇怪,本想组织村民去七里淀找找那个富商,却被当时村里的村长和神师一同拦下来了。就在那妇人背着包袱往外走时,不知怎么,她的脑袋老是向着七里淀的方向转。”
“诡异的是,有时候她明明不愿意,但脑袋还是转的很大,都快接近完全翻过去了。她眼里翻着白眼,哭着说,完了完了,我今天大概要死在这了。这话刚说完,她就撒了欢的跑向七里淀,一头扎进水塘子里,跟她那男人一样再也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