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暗暗观察着她,唇角微微扬起。
别人都说煊皇贵妃蛊惑君心,飞扬跋扈,铁拳铁腕铁石心肠。
她怎么看来就是一个寻常的十七岁小姑娘?
只不过聪明很多。
“皇贵妃娘娘是在说苏州的糕点吗?臣妾出身苏州,身边的丫头刚好会做。”沈慧忽然搭话道。
谷漱漱眼睛一亮:“那明天你带上糕点来参加我们的下午茶。”
“恭敬不如从命。”沈慧的笑意浓郁。
秦佩竹见沈慧主动找谷漱漱攀谈,不禁警铃大作。
如今高位嫔妃里,除了荣妃和淑妃,全是谷漱漱的好姐妹,可不是好兆头。
宴会结束,谷漱漱起身往外走。
秦佩竹便不动声色走到她身边,低声道:“淑妃缠绵病榻多年不愈,宫人们都说她不祥,娘娘怀有身孕最忌讳这些,无论真假,为了皇嗣着想,还是避着些吧。”
闻言。
谷漱漱立马隔着好几个人看向沈慧,大声问:“她说你不详,真的假的啊?”
秦佩竹:“??!”
众人:“……???”
楚遮月扶额,她是怎么做到时而聪明绝顶,时而蠢得可爱的?
沈慧忍俊不禁:“臣妾是否不详,想来臣妾说了不算,某些长舌妇说了算。”
秦佩竹的脸色难看:“臣妾只是好意提醒,娘娘不信便罢了。”
说完便快速逃离现场,这辈子没有这么尴尬过。
贺芳菲伤心失落,喝了不少酒,被宫女们搀扶离开。
方冬琴见状立刻去找谷漱漱:“皇贵妃娘娘,嫔妾早年是荣妃房中的侍女,为了在深宫里活下去,自然也不得不帮她做事。如今嫔妾想通了,想为娘娘肝脑涂地,不知娘娘是否肯不计前嫌?”
谷漱漱挑眉问:“你是主动找皇上的,还是荣妃举荐的?”
“这……”方冬琴犹犹豫豫地说,“是嫔妾主动的,可嫔妾只是不想再做仆人,受贺芳菲差遣了。却不知,做了嫔妃还是这样……”
谷漱漱又看了一眼方冬琴的野心。
80,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方冬琴要的不是依附谁,而是自己向上爬,直到爬到中宫之位。
谷漱漱也迟早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作为报答,嫔妾愿意帮娘娘扳倒荣妃。”方冬琴面色沉笃,字字诚恳。
谷漱漱点头:“好啊,等你的好消息。”
她只在乎这一场戏是否精彩有趣,方冬琴日后会如何,日后再说。
“多谢娘娘!嫔妾一定尽心尽力!”方冬琴谨慎地环顾四周,随着众人一同离开。
谷漱漱回到关雎宫,收到了男嘉宾们送来的新年礼物。
赫连殷最华贵,是一架碧玉古琴。
白隽最实用,是几瓶珍贵的丹药。
南玄易则是请假去都城逛了一圈,带回来许多民间吃食和玩具。
谷漱漱都很喜欢,想随便挑个男嘉宾甜蜜守夜,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深夜。
皇上翻了水云琼的牌子。
读档。
皇上翻了楚遮月的牌子。
读档。
皇上翻了秦佩竹的牌子。
读档。
皇上翻了安洛宁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