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众人闻言便齐声说道:“陛下圣明。”
朱厚照闻言心中暗道:“都他妈人精!”
紧接着他又拿起一本奏疏,目光凝视着上面的文字,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本奏疏来自于巡按山西御史张鹏,其中详细地奏报了庆成王府镇国将军奇沷、奇泫以及奉国将军表栌等人保奸枉法、私出郭门、截留禄米。
朱厚照读完这封奏疏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其递给大臣们传阅,而是愤怒地将题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并大声骂道:“这些混蛋东西,简直就是给我们朱家丢脸!”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件事情肯定与宗室有关。
这时,刘全忠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捡起被扔到地上的题本,然后恭恭敬敬地递交给内阁首辅杨廷和。杨廷和接过题本仔细阅读后,不禁叹息一声,语气沉重地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朱厚照迫不及待的问道杨廷和:“杨先生,你怎么看?”
杨廷和淡淡地说道:“交宗人府查明治罪吧。”
朱厚照闻言一愣,就那么简单?这庆成王府是晋藩一系的,而且原本就和他们老四家不对付,朱厚照本以为杨廷和会建议要重重处置他们嘞,结果就那么淡淡一句交宗人府治罪,明朝的宗人府和清代的不一样,完全就是记录他们老朱家的宗室婚嫁丧娶生子事情的。
朱厚照又问道:“蒋先生、毛先生呢?”
二人却一致答道:“臣等附议杨阁老。”
朱厚照闻言也知道这些人不愿招惹宗室,看来还是自己的火力不够。于是说道:“天下百姓奉养宗室,已是艰难为之,故而朕子荣王无封地,只食禄米,以皇子亲王之尊做天下表率,如今各地宗室不思民力艰难,反而违法乱纪,祸乱地方。内阁辅弼君主,竟然只建议交给宗正,难不成朕是不恤民力、袒护宗室的暴君、昏君不成?”
杨廷和等人闻言纷纷下跪道:“臣等有罪,请陛下息怒。”
杨廷和接着说道:“启奏陛下,宗室犯法,历来皆有成例。祖制有言:‘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余犯轻者与在京诸亲会议,重者与在外诸王及在京诸亲会议,皆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许法司举奏,并不许擅自逮问。’‘轻则量罪降等,重则黜为庶人。但明赏罚,不加刑责’。”
朱厚照闻言,脸皮一阵抽搐。他心中暗自思忖,杨廷和这是在暗示自己只要这些宗室不是犯了谋逆大罪自己是动不了这些宗室的。
朱厚照又岂能轻易善罢甘休呢?他叹息着说道:“既然祖宗有言,朕自当遵从。”
说完,便从御座上缓缓走下来,语气沉重地感慨道:“想当年太祖高皇帝历经千辛万苦,披荆斩棘,辛苦创业,方有今日,然而,子孙后代却不懂得感恩祖宗的功绩,朕作为一国之君,深感羞愧!”
杨廷和赶忙上前一步,安慰道:“陛下一心为民,赤诚之心苍天可鉴,祖宗、上天必定会庇佑宗庙社稷。”
朱厚照微微点头,继续虚心求教道:“这三人的罪行究竟是重还是轻呢?还请先生赐教。”
好家伙,内阁几人闻言都觉着皇帝是非准备着把这三人拉下了马了。这三人只不过去截留点禄米,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