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又答,“陛下,万古之盛业仅系于二人之身,有风险。”
遂帝抬笔封,“是不是只要朕还活着,诸位卿家不用为谁来承袭我大秦帝业这起子忧虑。”
向来帝王都是讳死的,李斯乍闻帝作古之事,不禁虚汗漉漉,好半晌才诺诺称,“是。”
帝见他面露惧意,意味深长道,“只要朕百世不死,爱卿们是不是也无了这后顾之忧。”
李斯还欲多言,帝已挥手令其退下,遂俯身行礼,退了出去。
后三年,帝身体越发病弱,又每每游历四方,涉路颠簸,越发孱弱。
诸臣又重提立嗣纳妃之事,帝无奈只得广纳后宫三千。然志不在此,强调亦无用,诸臣见帝兴致了了,便有常进言幸妃子。
几番下来,帝恼曰:“尔等肱骨之臣,不为社稷出谋,不为黎民解难,每每朝会均因朕后宫之事争驳不休,岂是掩己无能乎!”
竖日,术士徐福、候公奉命出京寻那不死之药。自此未有人再敢提子嗣传承之事。
说来也怪,自诸臣绝了献美姬的心思,帝便主动纳了一婢,晋为。此婢姿容中上,算不上顶美,然举手投足间自有大家风范。
其后诸年,该女昼夜侍帝左右,从不离开三丈之远,然可惜的是未能产下半子一女。
后随帝东游,意外身死,帝大殇,悲痛之下竟也一病不起。不久,薨于沙丘行宫,举国齐哀,葬于咸阳东皋。
始皇帝亡,二世杀兄继位,其残暴不仁又没有始皇帝的手段与魄力,朝局动荡、百姓愤懑。不出几年便亡了天下,大秦帝国的太阳也跟着坠落在历史的滔滔大江里。
大唐贞观十一年炎夏,一场暴雨过后,长安城被涤荡的愈加宽敞。
朱雀大街的尽头的荣锦巷子里有一所大宅。大宅门前人口寥落,仅停了一辆青灰色的马车。
漆红色的大门已经褪色,门前的石狮子经雨水的洗礼,已经褪去了一身的灰尘,此刻倒有几分凛凛之风。
乍看来,显然这已不是什么显贵之家。不过若大的府宅,又恰恰说明这里的主人或曾经的主人曾显赫过。
此时斑驳的大门里,很是热闹。就连院子里的雀鸟都被惊扰了,三五成群的扑棱棱的往墙外飞去。
要说这家人兴致所在,莫过于昨儿个午后接的那道御旨。
这御旨自是出于这长安城的东南方向那富贵王权地儿。旨意上明示,武氏长女仪容举止美,遴为人子,入秋进宫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