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给我一条命。”
她不求宁衍墨放过她,但只要有一次机会,她就会拼尽全力去反抗这场荒唐的宿命。
宁衍墨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诮和戏谑:“好。”
又受了重伤,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没有太医,她只有死路一条。
安芷舒没有再求饶,她坚强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她还是挺直了腰杆,等待着站在宁衍墨身边的下人。
两个人压着她,一个抬着沉重的眼睛,用一块巨石把她的左脚抬了起来。
宁衍墨原本还觉得她是在故作坚强,但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停止哭泣,而是继续盯着那个拿着棍子的下人,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刚落下的雪一样。
她觉得,自己会阻止她吗?
开什么玩笑。
砰!
“嗯!”他点了点头。
棍子掉在了地上,安芷舒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她没有喊出来,只是牙齿紧紧地抿着,牙床上隐隐渗着血,脑门上也冒着虚汗。
很显然,她很疼,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昏迷之前,她躺在地上,对着宁衍墨,艰难的说了一句:“王爷,你忘了吃药了吗?”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精致的像是一副水墨画。
他淡漠的眸子,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带她走。”
“对了,把药也拿来。”
安芷舒多么想,这一切都是一个恶梦,而事实证明,她确实是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手术室里。
熟悉的手术台,熟悉的无影灯,熟悉的器械托盘,熟悉的体外循环。
她的实验室在手术室的左侧,那里有最先进的仪器和药剂。
右手边是药店,这里聚集着全球范围内各种普通和罕见的药物。
她沉浸在这一切之中,感到无限的怀念。
他从手术室里取出一个备用的医疗包,摸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道小小的门。那是什么地方?
抱起医房门,她轻轻一推,顿时如梦方醒,一滴滴汗水顺着雪白的皮肤往下流,左臂更是酸疼不已。
身上的剧痛迅速盖过了左臂的剧痛,他看了看简陋的小屋,又看了看桌上的一些简易的药膏,还有一块破布。
“原来,这只是一场梦,没有回头路可走。”
比起左脚,腰上的疼痛更甚。
她对断掉的双脚早已失去了知觉,但后背上的伤口却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从那湿漉漉的触感来看,她的后背一定是被割破了皮。
她感到一阵绝望,泪水模糊了视线,心里不停地问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她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生活,虽然忙碌但却充实,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
而现在,她却被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成为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弱者。
她不甘心,她要反抗,她要活下去!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用手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药膏和破布上,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