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也查不到,宁焓是哪里来的,仿佛这个人瞬间就出现在了宫里。
不过,听他和嬴政的对话口音,隐隐猜测出,她是赵国人。
除了处理朝政,嬴政其他时间,都和宁焓在一起。
宁焓陪他下棋对弈,陪他看书论兵法,陪他一同商讨国家大事。
见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隐隐有控制不住的趋势,我又和宁焓单独秉烛夜聊了一次。
“宁焓,我们什么时候回冰川?”
宁焓知道我叫她来要说什么,回答的很是痛快。
“按照之前的计划,五日之后便回去。”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丝毫不像有任何回去打算的人,你莫要再欺骗我了。”
我看像宁焓的眼睛。
“我看您就是打着回去的幌子,慢慢的在拖延时间,你根本就没想回去,对不对?”
面对我的质问,宁焓并没有生气:
“宁夏,我承认我是不想离开嬴政,可是毕竟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有他要振兴的帝国,我有我要守护的家园。”
“好,那我便再信你一次,五日之后你若不走,我有各种方法,能让你回去。”
“好。”
既然意见达成一致,我便不再管宁焓和嬴政究竟干什么了。
应答下来的瞬间,宁焓那黯淡的双眸中满是落寞,犹如深秋寒夜中孤独闪烁的残星,光芒微弱而凄凉。
我看的心疼。
“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可是嬴政不是你的良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宁焓从宫中的绣娘那里学做了衣裳,从厨娘那里学做了点心,
把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了嬴政身上。
第五日,日落时分......
残阳如血,映照着古老的城墙。
年轻的帝王身着华丽的龙袍,身姿挺拔,身旁站着他完全放在心上的女子。
女子身披锦绣披风,容颜绝美,眼中透着温婉。
他们缓缓登上城楼,微风拂过,衣角飘动。
帝王的目光威严而深邃,俯瞰着脚下那一片繁华的城池。
街巷纵横交错,屋宇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人群如蚁群般忙碌。
远处的庙宇楼阁,在余晖中显得庄严肃穆。
女子微微侧身,轻倚在帝王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与自豪。
帝王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这万里江山与心爱的人一同拥入怀中。
此时,整个城池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仿佛是他们爱情与权力的永恒见证。
“夕阳真美。”
宁焓喃喃开口,甚至不忍心闭上眼睛。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陪你看。”
“嬴政,能遇到你,是我今生的意外之喜,我很知足。”
这是宁焓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和嬴政主动表明心意,嬴政一瞬间,双颊变得通红,将头埋在宁寒的脖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凝寒身上独有的气息,很安心。
夕阳完全沉默于云海之间,整个天空也渐渐被暮色笼罩。
“宁焓,走,我们回去吧,城楼太高,一会就该冷了。”
“再陪我多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宁焓看着嬴政的影子,从逐渐拉长到消失不见,心里有些失落的撒娇道。
“好,都依你,看多久都依你,”
待到两人从城楼上下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嬴政将宁焓送回他的寝殿,然后,以自己有正事未处理为由,匆忙离开了,脚步又急又快。
宁焓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双眼渐渐泛红,晶莹的泪珠萦绕在眼眶之间,越蓄越多,直到失控。
他想叫住嬴政,可是,他不能。
次日清晨,年轻的帝王从睡梦中醒来,
一如往常一般换上朝服,
王宫里的总管突然来报,说是已经寻到了最好的手艺嬷嬷。
“寻手艺嬷嬷做甚?”
嬴政看着面前欣喜的总管,一脸冷峻,趁着声音问道。
“是大王昨夜特意吩咐了的,还说要学什么画眉,挽发的手艺,找最好的手艺人。
还说今日一大早就要用。”
不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总管感觉话就在嘴边,可是就是说不出来,也想不到,仿佛离真相只隔了一层薄纱一般。
嬴政也感觉十分荒唐,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要求?
“从哪来的都送回去吧。”
走出寝殿,嬴政倏地回头一看,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的,是整齐的宫人。
嬴政总觉得有些不适应,好像少了点什么,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下了早朝,
嬴政心头开始莫名的烦躁起来,为了压制住心头的不爽,嬴政开始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东西上。
案几上面的疆土地图成了他的选择。
摊开地图,“赵”字出现在上面,嬴政看着那标记出来的地方,
就是这地图上不及书册大小的地方,见证了他从小颠沛流离的生活。
嬴政越看心里越烦躁,慢慢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十分清晰的念头:
赵国里,和他有关的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那里,嬴政绞尽脑汁的想,可是就是想不到。
既然想不到,那就亲自去找好了。
于是,他以雷霆之势灭掉韩国,领兵向赵国出发了。
一招反间计,顺利攻破赵国都城邯郸,
看着面前十分熟悉的街道小巷,嬴政从马上下来,缓缓走入那记忆深处的屋宇。
明明是站在人群之中,嬴政却仿佛置身于荒芜的沙漠。
落寞的神色如阴霾般笼罩着他的脸庞,那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说的孤独。
远在万里之外的极寒之地,
一个雪白的身影立于一面冰晶凝结出的镜子之前,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动过了。
仔细看去,那人的眼角隐约闪烁着泪光,可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出卖了他内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