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珂和李大妞热火朝天地春耕的时候,并不知晓村里面已经传起了他们的流言蜚语。
“我看他们就是有一腿,我听说秦珂将李家那几亩没人要的荒地给买了,要不是有关系,干嘛买那里?”
“而且,最近一些日子李大妞天天去秦珂家帮忙种地,没想到秦珂那小子,不行的时候是真不行,行的时候一下子来两个,就是他这眼光……”
对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陆幼卿静静地站在这群人的背后,清冷的面庞毫无表情,但是紧握着木盆边缘的手指正微微发力,原本白皙的肌肤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直到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打扮的女人侧身拿衣服的时候发现了她的身影,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陆……陆娘子。”
一瞬间,刚才还充满了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的氛围变得凝重死寂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愕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尤其是刚刚说得正欢的几个人。
没有什么比说别人的坏话,被正主逮个正着更尴尬的事情了。
陆幼卿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眼中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伤心也没有愤怒,只是自顾自地找了一个离她们稍远的位置。
自从决定抛弃面巾以后,陆幼卿也不再抗拒出门,秦珂不忙的时候一般都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但是他最近早出晚归,陆幼卿就主动将洗衣服的事情揽下来。
一般的时候陆幼卿也不太喜欢和村里的人打交道,多数时候会选择和其他人岔开时间,不过是今日抄书一时间忘记了时辰,却没想到听到这些话。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村民看到陆幼卿这副高傲冷淡的模样,莫名觉得对方是在看不起她们,轻咳了几声,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故意扬声道:“有些人也不知道在高傲些什么,一个被买来的毁容了的女人,也不知道之前被多少男人沾过。”
“就是,说不准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她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嫉妒。
虽然秦珂家一般不与村里其他人接触,但是只要稍加观察就能注意到,陆幼卿根本没有下过地,平日里就是留在家里做些家务活。
要知道尤其春耕和秋收的时候,村里每家每户每个人都要下地做农活的,她一个被买来的毁容了的女人凭什么可以每天那么清闲,而且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并不是寻常百姓穿的那种粗麻衣的布料,那是镇上的人才会穿的绸类的丝织品,那种绸面挺阔细密,手感滑爽。
陆幼卿站起身来,冷声道:“首先,我从哪里而来,又是什么样的人,与你们并无干系;其次,李大妞来我家种田是因为相公雇佣了她来做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不过有些人心是脏的,看什么东西便都是脏的。”
说罢,也不管她们难看的脸色,径直端起脏衣服找了一个离他们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