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卿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递到看守之人的眼前。
“是啊,这位大哥,送封信也不费您什么工夫,您就帮下忙吧。”李南乔就势帮腔恳求道。
看守之人见陆幼卿身形单薄,夜风吹过,还不稳地晃了晃,动了恻隐之心,心想不过是一封信而已,确实也费不了什么工夫,就点了点头。
看着他接过信封转身进了别院后,陆幼卿才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
等了好一会,那人才终于回来,他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下陆幼卿后,才扭头先对着宋掌柜道:“家主吩咐,你先回去吧,有事的话家主会再找你。”
宋掌柜急忙躬身告辞,他临走前看了陆幼卿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他知道家主吩咐让他先走,而留下陆幼卿,就是意味着同意接见她。
她送进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让家主同意见她?宋掌柜不知道。
“你先跟我进来吧,不过家主现在在忙,你需要等一会。”
……
顾澜溪坐在床榻旁,手中攥着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床上之人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双眸中的柔情与担忧都快滴出水来,目光始终凝在他苍白柔美的睡颜上。
见他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体温也恢复正常,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家主,姑爷的药已经熬好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侍女躬身走了进来,放低音量在顾澜溪耳边说道。
顾澜溪将手中的帕子放在她端着的盆中,轻声吩咐道:“先温着吧,等他睡醒以后再端来。”
“是,家主,姑爷的伤不是好了吗?怎么还会发烧呢?”
“伤口虽然好了,但是身体的亏空却需要很多时间才能补回来,他每日还殚精竭虑,思绪不停,哪里能那么容易好?”顾澜溪有些心疼,却也不能阻拦对方。
“对了,彩蝶,刚刚姓陆的那个人还在等吗?”顾澜溪想起刚刚守卫通报的时候,她正担心床上之人,正欲将人轰走,却看到守卫呈上来的东西。
“回家主,她还一直在会客厅里等着。”
“那走吧,随我去看看,她到底是为何而来?”顾澜溪先是动作轻柔地抚了抚床上之人的鬓角,这才起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特意叮嘱道:“若是一会姑爷醒了,立即差人去通知我。”
“是,家主。”
顾澜溪走进会客厅便看到了挺直腰背坐在椅子中的女子,姿态端庄,淡漠中带着几分清冷,肌肤胜雪,肤如凝脂,五官精致,不过唯有侧脸上一道细微的疤痕破害了这份美感。
陆幼卿听到脚步声后,急忙起身对着顾澜溪行了一个礼,谦意道:“深夜叨扰,还望顾家主见谅。”
顾澜溪今日路上奔波一日,刚刚抵达身侧人就突然发起烧来,马不停蹄地将事情安排下去后,就守在他身旁。
好不容易等他身上热度下去,她这才有空闲休息一下,于是进去以后她便坐在主座上,直接开门见山道:“先说说你深夜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吧?”
陆幼卿看出她神色疲惫,也不拖沓,直接将秦珂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她。
“所以你来我这里,是为了借钱?”顾澜溪虽然也知晓此事荒唐,但是这类事情已经见过不少,朝廷贪污腐败,荒唐之事比比皆是。
“不,”陆幼卿却看着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