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孟获参见殿下。”
“平身吧。”
孟获却并未即时起身,而是双手捧着一卷圣旨,垂着头沉声禀道:“陛下有令,命臣将此物交于殿下手上。”
晋阳冲着侍书微微颔首。
侍书当即走上前去将孟获呈上来的东西接过来,送到晋阳手上。
晋阳缓缓展开,即便心中早就有了猜测,但当她真正打开的那一刻,呼吸还是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以凉德,缵承大统,今孤龙体欠安,恐不久于人世。孤之嫡长女赵霁,性行淑均,晓畅军事,深肖孤躬,人品贵重,必能克承大统。着继孤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晋阳垂眸盯着这封传位圣旨默了半晌。
她那日对他说的话,明德帝终究还是听进去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父皇变得越来越关注自己手中的权力,对那些已经成年且正处于鼎盛时期的皇子们充满了忌惮和警惕,担心他们会觊觎皇位,试图夺走属于自己的权力。
这种担忧让他寝食难安,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可是经过这几番变故后,他即便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大限将至。
如今他能调动的人手也不过是虎贲军罢了,可正如那日晋阳提醒他的那般,几万虎贲军对晋阳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若是想垂死挣扎,鱼死网破,最终也只是葬送了虎贲军的命罢了。可是这几年大燕国力本就越发衰弱,周边小国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从大燕的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年前北秦的入侵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燕若是再内斗下去,得益的不过是敌国。明德帝虽然猜忌多疑,刚愎自用,但是还是分的清大局观的。
“辛苦中郎将了,快平身吧。”晋阳看着还跪在原地的孟获,冲他抬了抬手。
“恭喜殿下,虎贲军中郎将孟获,以及麾下八万虎贲军皆听候殿下差遣,为殿下效劳。”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她那位父皇的意思,但最终这样的结果对晋阳而言才是最重要的。缓缓起身,走到孟获面前,虚虚将他扶起,道:“既如此,日后就辛苦中郎将了。”
……
一个月后,在益州前往京城的官道上。
“爹爹,玩—玩—”月牙被秦珂特意制作的布带挂在胸前,整个人神采奕奕,张牙舞爪地扑腾着双手。
如今月牙已经过了一周岁,说话也越来越溜,能说的句子也越来越多,这就导致她醒着的时候嘴巴总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对任何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和探索欲。
即便此刻被秦珂挂在胸前,不死心地想要追着六月它们去玩。
“好啦,小月牙,一会吃饭饭了。这里地上都是杂草和石块,你要是不小心磕到怎么办?”
“呀呀……玩玩——”
可惜小月牙根本听不懂她那老父亲的耐心劝导,只知道他不让自己下去玩,小手扑腾得越来越厉害。
秦珂只好无奈地单手抱着她,将她放在十五的背上,让她骑狗狗玩。
月牙倒是高兴地拍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