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立刻反驳道:“太尉此言差矣,灾情紧急,若等朝廷商议,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受苦受难。”
靖北侯谢靖远则是微微皱起眉头,认真斟酌了一番,而后上前一步,沉稳地说:“陛下,臣认为,姜少卿行事虽有不妥之处,但她的此举也不无道理。毕竟救灾如救火,有时确实需要当机立断。”
中书舍人叶伯峻也赶忙站出来说道:“陛下,虽说姜少卿擅自处理五百万两白银,但姜少卿也把无数的名画古董带回了京都,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她的过失。”
“弥补?”太尉云牧苍立刻接口说道:“可若是姜少卿不擅自主张,那国库原本就会有五百万两。这私自做主的行为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被忽视。”
“陛下,若臣将这五百万两白银带回,再到朝廷商议,这中间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再经过层层批下去,中间又不知会有多少环节的盘剥,到百姓手中还能剩下多少?臣将这笔银子擅自给了太子,如此大批银子只经太子一人之手,太子仁厚,心怀天下百姓,定会妥善安置百姓,绝不会给那些贪官留下可乘之机!”姜微道。
太子?仁厚?
永庆帝听后,依旧没有表态,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坐在那里,一只手无意识地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说道:“此乃姜卿之错,确实不得不罚,又念及她往日的劳苦功高,特此罚她禁足十日。”
永庆帝原本是想通过禁足十日来将此事暂且平息,让各方都能有个缓冲的余地。但太尉云牧苍却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陛下,此乃大错,怎可如此草率地就了之?”
永庆帝并没有理会云牧苍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罚俸……”
姜微听到“罚俸”二字,心中顿时一惊,别,禁足可以,罚俸不行。
永庆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还是禁足十日以示惩戒吧。”
姜微那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太尉云牧苍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喊道:“陛下!”
永庆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退下吧。”
姜微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额头触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的声音清晰而响亮地说道:“谢陛下隆恩!”
众大臣们依次有序地退出了御书房,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微微回荡。永庆帝则坐在御座之上,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姜微离去的背影,那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叹。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就是不知道,她是否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中始终坚守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