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面色沉凝,步履稳健地朝着马厩行进。
身后的石宇承紧紧跟从,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为何不去救光熹?!难道你不明白吗?主帅戎马一生,现今仅剩下这一个儿子了。倘若光熹遭遇不幸,那靖北侯府就会绝后,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此乃关乎侯府的传承,关乎主帅的血脉延续之事啊!你怎么能够这般心狠,见他身处险境而不救?”
“副帅,正如我所讲,任何人都不许私自出营实施营救,此乃军规,更是铁律!倘若有违反者,一律斩首处置,绝无宽恕!”
“姜至!”石宇承双目圆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其声调由于愤怒与焦急而变得尖利异常。
姜微阴沉着面庞从马厩中牵出自己那匹雄姿英发的骏马,轻轻抚摸了一下马鬃,而后目光坚毅地宣称:“我去。”
石宇承瞬间愣在了原地,似乎被这意想不到的话语砸中,好久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你说什么?”
他的眼神当中充斥着疑惑与震惊,嘴巴微张着,似乎尚未从姜微的这个决定当中缓过神来。
姜微站在那里,稍稍抬起头,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石宇承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去。我去把光熹带回来。”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然。
石宇承一下子懵住了,满心的困惑,突然之间就不理解姜微的想法了。他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试图从姜微那坚定的目光中找到解释。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冲了上来,正是先前说主帅绝情的那位军师。只见他神色慌张,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动摇军心,姜微可记得呢。
“军师 !您可是朝廷派来的军师啊!为何不救先锋将军?!”士兵的双目瞪得宛如铜铃,满脸涨得犹如熟透的番茄,扯着嗓子大声地质问着,“来自京都的人当真如此高贵吗?先锋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奋勇杀敌,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难道他的命就不是命吗?你们的心难道是铁石所铸吗?我们在这战场上拼命,你们却在后方权衡利弊,罔顾将士们的生死!”士兵越说越激动,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眼中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又来。
这次姜微可没忍。
姜微紧紧地握住了拳头,那拳头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指节都变得煞白,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把拳头猛地挥起,带着一股极其凌厉的劲风。
就如此,那充满力量的一拳直直地击打在了士兵的脸上,士兵毫无防备,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轰然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扬起了一小阵飞扬的尘土。
石宇承只是紧紧地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纹路愈发深刻,这其中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如今仅仅因为谢燃一人的失踪,军中竟然就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端。
一方极力主张营救,而另一方则坚持不救。
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训练时也心不在焉,往日的纪律和秩序似乎在一点点瓦解。
是军心不稳啊。
“军师就可以打人了吗 ?”士兵捂着脸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声音颤抖却仍带着倔强和不甘。
姜微面无表情地转了转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冷冷地说道:“不是,本官还可以杀人。”
不远处的聂双影目睹了这一幕,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犹豫迟疑了好一阵子,才缓缓悠悠地走过来。
随后,他行动敏捷,毫不犹豫地牵制住倒地尚未爬起来的士兵,一脸恭敬地询问道:“军师,您有何吩咐?”
“关起来。本官不在之时,还烦请聂小将军仔细清查,若还有谁动摇军心,一律关起来,待本官回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