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瑞纵身跳入水中,溅起大片水花,他奋力游向谢燃,一把抓住谢燃的胳膊,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将谢燃从水中捞了出来。
谢燃坐在岸边,胸膛剧烈起伏着,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可他还是强撑着,费力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姜微,不曾有半分偏移。
姜微神情冷漠,冷冷地瞧着谢燃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神中毫无半分怜悯之色。
随后,她转过身,说道:“下禁令,靖国公府谢燃禁止出现在姜府。”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回了房,留下谢燃在原地,徒留谢燃在原地,满心充斥着绝望和失落。
她最后听到东瑞说道:“谢将军,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谢燃说了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割舍了一段感情。
一段很好很好的感情。
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谢燃就如冬日里那温暖而明亮的太阳,而她姜微始终是地沟里的老鼠,此生都见不得光。
若是有来生......
姜微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罢了,她哪里还有来生呢。
谢燃拖着浑身湿透的身躯,脚步沉重地回到了靖国公府。
老管家半夜起来小解,当他提着灯笼经过庭院时,忽然看到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谢燃满腔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这一路回来,无处宣泄,如今终于看到个熟悉的人,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下子把老管家紧紧抱在怀里,带着哭腔喊道:“管家!管家!我好难过啊!”
老管家也是看着谢燃一点点长大的,对谢燃的疼爱不比任何人少。
如今见谢燃如此失态,心疼得眼眶都红了,赶紧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谢燃的后背,轻声哄着:“谁敢欺负我们家的小世子爷,告诉管家,管家这就去找他去!”
“不能去!不能去!”
“好好好,不去不去!世子爷,您先松开,管家去安排伙房给您烧个热水好不好?”老管家耐心地哄着。
“不好!”谢燃执拗地拒绝。
“不洗洗这可不行的,世子爷您想想,您现在浑身湿透,风一吹,寒气就会侵入您的身子。等明日,您指定会生病的,到时候又得请大夫来开药,那药苦的嘞,世子爷从小就不爱喝药,这怎么受得了啊?”
谢燃一听到药苦,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赶紧松开了抱着老管家的手,“那你快去!”
“好好好!世子爷赶紧回房,让沙笔给您拿个被子!”老管家一边应承着,一边加快步伐朝着伙房匆匆走去。
谢燃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房里,整个人犹如丢了魂一般,看上去萎靡不振。
沙笔见状,赶忙快步过来伺候着,小心翼翼地帮谢燃换下那紧贴在身上的湿衣。
“世子爷今夜去了何处?外面并未下雨呀。”沙笔一边擦拭着谢燃的头发,一边满脸忧虑地问道。
“找元和去了。”谢燃闷声回答。
“那为何又湿着回来?”沙笔满心疑惑,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谢燃撅起嘴巴,脸上带着几分傲娇的神色,愤愤地说道:“他把小爷踢到河里面了!”
沙笔听了,心中一惊,手中的毛巾差点掉落:“姜大人把您踢到河里了?可是,世子爷您为何不躲?”
“小爷为何要躲?”谢燃抬高了声调,一脸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