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听林水柔如此一说,无奈,只道:“得罪了。”手上一翻,金光一闪,一面金灿灿的小旗抓在手中,往林水柔的房门一点,门便开了。
“公子,你……”林水柔看着推门而入的出尘,秀目含愠,银牙紧咬,手上三条寒光重又浮现,冷冷盯着出尘。出尘一见这副架势,收了小旗,抬袖将面一遮,道:“嫂嫂,弟弟不善辞令,冒冒失失怕是着吓倒了嫂嫂,还请收了那’三才针’,弟弟着实心里发慌。”
出尘一番言辞,字字透着偷心法的味道,林水柔不过只是从百草处学过些粗浅的养气功夫,虽然经过怨幽阴世界中苦熬,这功夫练的不错,到底还阳之后,因那被拘一魂的缘故,只留了一二分的修行还在身上,在出尘这数千年修持的功夫上着实不够看,自然而然中了他的招。
她心头一颤,眼前之人那番柔弱样子,倒是极像是像只怕雨的狐狸,瞬间所有戒心都无形中被化了去。于是她收了手上三条寒光,轻叹一声,道:“公子当真不怕日后传出伤了名声?”
“无妨,实话说与嫂嫂,我现下阳神出窍,聚散随心,寻常之人并不能见我。况且我另有宝物加持,若非是道阵高手,怕也是不能知晓我的存在。如今你我身在八弟弟的阵中,外人窥而不得,又何须担心呢?”出尘道清楚一切,消了林水柔顾虑,方才落座。
林水柔虽是没了顾忌,却还是问道:“公子如此费心也要一见,到底所为何事?若说牵扯到长公子……我与长公子萍水相交,公子若是担心会有损长公子的清誉,还请安心,我自不会纠缠长公子。”
“嫂嫂说笑了。我既然叫了这声嫂嫂,哪里又会在乎你是否同大哥哥纠缠呢?只是若说萍水相交,嫂嫂未免避重就轻了些。我天资所在,对这情爱之事看的也比寻常人透些:萍水相逢四个字,若用来说大哥哥同嫂嫂二人,怕是贱了些。”
“公子说什么呢?”林水柔脸上一阵发烫,“非礼勿言,请公子自重。”
出尘眉头一皱,眼中青红光芒一闪,看着林水柔:“嫂嫂不愿承认吗?如今大哥哥求芳心而不得法,每每暗自伤心,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是动容,怎的嫂嫂就能狠下心来,叫大哥如此煎熬呢?”
出尘话音才落,林水柔便稍稍颦眉,露出担忧之色。出尘眼神明亮,这点动作自是逃不出他的眼睛,便趁热打铁,道:“嫂嫂聪慧,一点就透。大哥哥要助你还阳,自不是因为他医者不能见死不救的仁心。散魂者最难救,若非是大哥与你的情意深重,又何苦瞒着我们与小九寻找救你之法,更何必为了拖延时间用药叫我们不能赶路,在此滞留?他大可以留了你在枉死院中,日后再行施救的。”
不待林水柔答话,出尘继续说道:“大哥哥两百年前一身暗伤回了阴阳阁中,闭关了足足有几十年才渐渐将伤势都压制住。若不是小九借着道体异力去窥探天机,我们怕是至今都不知道那原是天谴。大哥为何隐而不谈,也是为了护你周全。那次之后大哥道力涣散,已经铸成的大道功德宝轮也差点毁了。大哥受了如此艰辛,却都是为了嫂嫂。嫂嫂却又为何要铁石心肠呢?”
“非我铁石心肠,只是你我身份不同。我不过是个命数不好的凡人,如何能与长公子并肩呢?“林水柔已然心软,叹口气,怅然道。
出尘见林水柔已有意思,道:“情到浓时浓转薄,嫂嫂莫要惆怅。良人作合,怕那世人说什么去!再者如今令狐一脉已是父尊当家。母亲也不是九极血脉。所以身份有别之说,嫂嫂大可不必在意纠结。如今林家已灭,还须得有人依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