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村全村的小麦都种上了,大家伙也总算松了口气,村里也算农闲了,这会子村里不少人都盘算着该起房子了,再拖久了立冬一过小雪一到那会子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下雪了,那会子起房子不紧冷,地也冻硬了地基都没法挖,这驼砖驼瓦的大牲畜脚掌要打滑,啥事也干不成。
外祖父也打算树大分支起新房,两个儿子住一处时间久了妯娌之间难免会拌口角,妯娌不和兄弟之间也会生嫌隙。
家里自打从五月下旬开始卖豆腐,满打满算也差不多卖了四个来月,两个儿子卖豆腐的银子也没乱花,估摸着也差不多四两银子。
加上这大半年卖山货、帮厨家里也攒了不少银子,只是外祖父还拿不定主意到底给那个儿子起新房,毕竟光是四两银子是起不了房子的,公中还得贴补,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事不处好,就怕寒了儿子媳妇的心。
“大女,你说咱这新房是给你那个兄弟建啊?”这些日子老两口琢磨了好久,一时也没个主意,外祖父便让外祖母来问问钟氏的意思。
“娘,不是我偏向谁啊,咱二弟三十好几都没娶上媳妇,小弟还比二弟还更早娶媳妇,这些年二弟一点儿怨言也没有,况且刘氏带着小妮子倘若是住老屋,那村里人闲言碎语的,听多了谁心里得劲儿?照我说就在咱隔壁山头起房子,刘氏娘家人来往也方便,还清净。”钟氏说的条条是道。
这话一点也不错,因着家里穷老二的亲事一拖再拖,拖到如今老三都成亲了,老二才有了眉目,这事确实是亏欠了老二,只是这建新房也是件麻烦事,老房隔壁没地基,只得另寻,那新房一建好就面临着分家,那时老两口又该跟着谁?
想到这些烦心事外祖母一脸焦愁,钟氏瞧着还以为是银钱不够,开口道:“娘,这是差多少银子?我这儿有,先借去把房建了。”
“银子倒是够,我想着分家之后我们老两口跟谁?”这话说的不假,跟着老二又担心老三,老三媳妇是个主意大的,就怕压不住,这跟着老三又操心老二,当真是为儿女操一辈子的心。
这事钟氏也觉着为难,便没出主意。
不过,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给二舅起房子,二舅看中了桃花院子西边,那处依山傍水,虽说山只是个小山坡,可门前也有小溪,位置是靠后了些,可这处僻静中间就隔着田地,对面便是大山,风景确实好。
地基一瞧好,便是买地、买砖、买瓦,这几日母子三人卖完包子就回来帮忙,大哥忙着摔土胚做院墙,钟氏忙着照看家里的牲畜,让杨老二去帮着挖地基,桃花也沿着溪边寻石子。
二舅这几日同小舅一起在对面大山砍树,这砍好的树拖回来晾着,建房子少不了木材,一连砍了七八日,才觉着差不离了。
镇上
二舅的新房开始动工了,一家人忙的不可开交,帮忙的大多数都是村上的,虽不给工钱,但以后人家有个啥事也得去帮忙,都是乡里乡亲的,饭菜可不能差了,外祖母便托钟氏在猪肉摊买肉带回去,家里还有兔子买些肉也差不离了。
这几日桃花心里一直隐隐不安,右眼总是跳,这俗话说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桃花总觉着要生啥事似的。
钟氏刚买好肉上驴车,还没动身,街上突然乱糟糟的,好像在抓啥人,这时听见一阵尖锐的女声:“我是钱府出来的,倘若你们要把我卖到烟花之处去,我就一头撞死,你们逼良为娼总要给钱府一个说法。”
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