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璟钺一脸阴郁的坐在案前,他的手摊在桌面上,手心里尽是鲜红的血,可是他擦也不擦,就任由那些血流下来。
“世子,您这是…”姜阔本来是气势汹汹想要给余穗讨个公道,这会儿看到秦璟钺的手,他一时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了。
“她去领板子了?”秦璟钺问。
他这话一出,本来因为他手上的伤而把怒气压下去的姜阔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他高声道:“世子,属下不知道余姑娘又怎么得罪您了,但不管如何您也不该让她去领板子啊!您当真不在乎公主的感受吗?这段时日以来,您捧着那个明珈,给了她多少委屈?属下不信您就真的眼盲心瞎到看不出是非对错。”
“说够了没?”秦璟钺问,和姜阔的暴怒不同,他格外的平静,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
意识到自己又说多了,姜阔闭了嘴,但是脸上分明还是不满的。
秦璟钺又问:“她去领板子了吗?”
“去了,但…”看了一眼秦璟钺的脸色,姜阔牙一咬,狠了狠心道,“属下实在不忍心,没下得去手,把她打晕了,送回凌霜院了。”
哐的一声,秦璟钺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他怒斥:“谁准你自作主张的?你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吗?”
“属下不知,但属下知道肯定是因为明珈。”姜阔说。
姜阔这会儿全然是和秦璟钺杠上了的姿态,反正已经开了个头,他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属下不知道您为什么对余姑娘那么苛刻,但有些是本就不该是她承受的,您和公主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也不该让她背负,她…”
“方才秦璟砚来了,向我讨她。”秦璟钺打断了姜阔的话,他的声音越发的平静了,就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让姜阔神色一凛。
姜阔说:“方才余姑娘从您这里出去,确实遇到二公子了,二公子一直对余姑娘动手动脚,但都被余姑娘躲过了,后来余姑娘执意要求属下打她板子,属下猜似乎也是为了躲二公子。”
秦璟钺冷哼一声,他说:“姜阔啊姜阔,枉你在本世子身边那么久,竟然还没有她拎得清。”
“世子的意思是,您也是因为二公子回府才打她板子?”姜阔后知后觉。
秦璟钺却不再接话了。
他的手握成了拳,本来已经止住了的血,因为他这个动作又开始淅淅沥沥地往下流,一滴一滴的砸在砚台上,和漆黑的墨水混杂在一起。
姜阔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不服气:“世子您就是对余姑娘有偏见,若您真想护她,何愁护不住?您分明就是故意磋磨她,如此倒不如把她送出府,或者送还给公主。”
秦璟钺嗤笑:“你很了解她吗?那你不如问问她想走吗?”
上次他去松原山之前,就提过让她走的事,是她求着自己回来的。
那女人心机深沉,想要的东西多了,好不容易进了侯府,她才不舍得走。
“那…要不然属下再去找余姑娘把板子打了?”姜阔试探着问。
这话一出口,不用秦璟钺说什么,姜阔先是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真是糊涂了,说什么混账话,刚才都没下去手,这次真能下得去手吗?
秦璟钺站起了身,他一言不发,直接朝着门外走去,姜阔想跟,却被他直接呵止。
余穗醒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厉害,脖子也格外的疼,就像是被重物击打过一般,反倒是臀部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脑袋有些许的混沌,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被姜阔打晕了。
姜阔说板子的事他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