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鲟妖。”时辰盯着那具残躯，观察片刻后得出了结论。

“妖？”伊莉亚娜立刻好奇地凑上去，但马上就被腥味和烧焦的味道逼了回来。

“海妖的一种，两栖生物，一般只会在海边出现。”时辰的脸色不太好看。

“海洋化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伊莉亚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而且这东西如果进入市区......”

“接着走吧，鲟妖在雨中可以隐息，小心点。”时辰一把火将海妖尸体烧成灰烬，对伊莉亚娜招了招手。

“原来这就是海族......上位种族。”伊莉亚娜小声嘀咕，“和想象差的有点远。”

“海族？”时辰轻笑一声，“海族听到这话怕不是要去得和人类开战。”

“海妖不是海族？”她一愣，“海妖不过下位种族，他摇摇头，“真正的海族，都是【龙】。”

时辰顿了一下，左手对准林中，一只藏在水洼中的幼年海妖瞬间被封冻。

下一刻，又被从天而降的钢刺连同冰块被钉的四分五裂。

“是我想的那种龙吗？”伊莉亚有点兴奋，“鹿角，蛇鳞，身有五爪。”时辰面不改色地处理了一只海妖。

“龙......好帅......”她两眼放光，“那人类呢？什么种族？”“人类？”时辰思考了一下，“中位种族。”

“居然只是中位种族？”伊莉亚娜有点惊讶，“我以为人类会是上位或者更高呢。”

“实际上单论个体，人类或许比某些下位种族还弱。”时辰目中神采奕奕。

“但我们拥有比任何一个种族都丰富的情感与勇气，也许其他种族拥有更强大的肉体，但他们绝对无法战胜人类的勇气与不屈。”

在说这些话时，时辰表现的像一个兴奋的小孩子，目中洋溢着热血与激昂，连伊莉亚娜都被感染。

“那些由不屈和智慧浇筑的史诗，皆为颂扬人类的赞歌与丰碑。”他目光烁烁，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了弧度。

伊莉亚娜听得入神，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默默着低下了头，“那我......究竟是什么？”

积压的负面情绪在此刻爆发，“真是太可笑了，甚至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头顶的雨云仍然聚集在一起，像一团黑色棉花，黑压压一大片，压抑又沉闷。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不是最好了？”时辰淡淡地说。

伊莉亚娜诧异地抬头，身前的少年正侧目看向自己，湖蓝色的眸子深邃澄澈，温柔地注视自己，瞬间驱散了聚在心头的忧郁与迷茫。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那想是什么就是什么呗。”时辰揉揉她的头。

“伊莉亚娜是什么，由你自己定义，哪怕你是神也改变不了你是伊莉，所以你是什么，你想成为什么，都由你自己选择。”

“你......”伊莉亚娜呆呆地看着面前认真的少年，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微微动了一下。

“你这家伙......净说些伟正光的话。”她别扭地撇过头，似乎想掩饰此刻的情绪。

“那我要当人类。”你，师傅，恩洛，大家，都不准丢下我。

后半句被少女深埋于心底，没有说出口，“好。”少年的回答，似乎连后半句也一并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