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江羊条件反射似的躲开耳边灼热的气息,却被他死死地扣在身前,动弹不得。 若从第三人眼里去看,就像对关系要好的姐妹在亲密拥抱,两人之间甚至连一丝空隙都容不得。 江羊后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陈乱似笑非笑。他声音渐低,黑色的瞳孔缓缓压下,全身透出强烈的压迫感,“能跟在张易弄身边,我好奇你是谁。” 江羊一时间难以解读他话中的含义,她不是江羊还能是谁? 两人离的很近,他的口红闻着有些熟悉——和之前水龙头中流出的血水,有着相同的味道。 就在她以为陈乱要动手的时候,他却抽身而去,将洗手台上的手机拿起来,微微偏过头:“密码多少?” 江羊抿唇不语,她猜不透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陈乱随手试了几次,直到密码错误次数过多手机被锁,他扔过去:“有些事情你说和由我亲自查出结果,下场是不同的。” 江羊接过手机,却像托了一块巨石,很沉重。 陈乱问的模糊,似乎不相信她就是江羊。 她面露无奈,鬼门关里能验明身份的东西应该不少,光她知道的就有定魂簪。 江羊:“我是江羊。”短短四字,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陈乱忽然笑出声,笑的很女气,肩膀都在发颤,没一会儿突的停下,他看向江羊郑重的表情,声音一瞬间冰冷至极点:“两月前你出现在鬼门关,登记的名字是江羊,养父江林山,养母周怀清。” 江羊刚张嘴,就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从外进来一个穿着湖蓝长裙的女人,表情有些急切,看着她们问:“还要排队啊?” 江羊瞬间明白过来,指了指那一排紧闭的门:“没人。” “哦,谢谢。” 女人没弄明白她们为什么在卫生间里干站着,不敢多管闲事就要进去,突然被一只高跟鞋砸中,整个人猛地被钉在身后的瓷砖上,细尖儿的鞋跟横插在脖颈中,却没有一滴血流出。 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四肢胡乱抽搐,手臂折到脚底,舌头从嘴巴里伸出来,长长的一根拖在地上。 江羊站在镜子前,难以抑制自己呕吐的欲望。 没敢去看那女人的表情,但多半是和她一样不可思议。 陈乱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裙子,把剩下那只高跟鞋也踢飞,赤脚站在地板上,却依旧比她高出一个头。 直到那女人的身体渐渐透明,江羊抬起头,态度十分冷淡:“这是警告?” “我怕人一多你害羞的说不出口。”陈乱瞥了眼钉在墙上的高跟鞋。 江羊无暇顾虑那女人的下场,只得看着他:“我的身份你都清楚,还想问什么?”陈乱比她想象中还要危险,性情飘忽不定,笑里藏刀,难怪林嘉光是看见他脸色就变。 “还要绕弯子就不可爱了。”陈乱用手指轻轻地抚摸江羊的脸颊,他说话时笑盈盈的,声音却很冷。 江羊直接打掉那只肆意妄为的手:“我看墙上那个就很可爱。” 陈乱微眯着眼,她处处无所畏惧,是有所依仗还是真不知情? “既然你了解过,那我明说,我还有个妹妹叫江悠悠。我是跳崖误入阴间,你还想知道什么?”江羊懒得废话,人人都往她脸上不痛不痒踩一脚,她不要脸的吗? 陈乱似乎想到什么,他神情狐疑:“你什么时候死的。” 如果是阴婚那日……江羊想了想:“两个月前,四月十九号。” 陈乱皱眉,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他沉声问了几句,电话那头好像在报备什么,他等了许久终于结束通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江羊淡定地倚着洗手台,敌不动我不动。 陈乱笑了几声:“演技不错,再来个美人计我可能就信了。” 江羊奇了怪了:“眼瞎得治,你哪只眼看我有闲心跟你演戏?” 陈乱看她的时候似乎一直在压抑情绪,江羊发现他越气嘴角的笑容就越大,这个莫名的发现让她心里冷得慌。 陈乱盯着江羊看了片刻:“你我口中的江羊。” 江羊:“……”她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下一句,却直接让她一颗小心脏坠入冰谷。 “一百多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