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刚才不是在给病人动手术吗?不对,院长怎么会叫我动手术的,我明明……
雷大夫的思绪一片混乱,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回到大乾了。
又想到回来之后发生的种种,心里一阵酸涩。
不行,我要回去,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回到现代去。
雷大夫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观察自己周围的情况,他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些什么,现在自己又在什么地方。
眼前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拖着两条腿,姿势十分古怪地走着。
等等,这人怎么长了两条木头腿。
雷大夫下意识猛吸一口气。
那个男人就转过头来,用毫无生气的木雕眼睛死死盯着他。
想起来,全想起来。雷大夫左手握紧一颗药丸,昏迷前他最后做的事就是准备第二颗内息丹,如果醒来一切都没结束就再吃一颗!
雷大夫努力平复心情,屏住呼吸。睁开一条线的眼睛不敢闭上,也不敢睁大。
机关人摇晃着脑袋,似乎很不确定地在观察眼前的存在。
雷大夫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心脏无力缓慢地跳着,却感觉胸腔都要裂开了,整个人一股难受反胃的感觉。
就在木头人脑袋马上要凑到雷大夫脸上的时候,他突然望向织布厂的方向,发疯一样地朝那边狂奔而去。
雷大夫松了口气,一只手撑起身子,大大吸了两口气,才感觉自己有点活过来了。抬头看向天空,东边的天空已经有些微凉,可还没有那一阵鱼肚白浮现。
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了。犹豫一会,他决定先去观察下情况。
雷大夫也是想帮忙的,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个大夫,又不可能像现代的电子游戏里的奶妈一样隔着老远就给队友回血,最多他也只能给受伤的人止血。
正想着,就看到织布厂门口,孙若兰抱着浑身是伤的牛大胆,牛大胆体型已经是正常人大小,可是受得伤却不会恢复,正在缓缓往外流血,面如白纸。
孙若兰也好不到哪去,断了一只机关手,还好是木头的,不会流血。她撕下自己的衣服拼命给牛大胆包扎,可是血怎么也止不住。
雷大夫快步走了上去,顾不上避讳衣不遮体的孙若兰,低头给牛大胆包扎起来。
“谢谢,多谢大夫,您一定要救救阿胆。”
“别说这些了,帮我按住这里。”
孙若兰用一只手尽量帮忙。她总算松了口气,刚才墨纸扇走后,其实牛大胆已经坚持不住了。如意金璃的效果早就到了极限,可是那种情况下一旦解除,他们都会被机关人撕碎。
就在靠着意志硬撑的牛大胆快要到极限时,所有的机关人都发疯一样冲向了织布厂内。孙若兰自己的机关部分身体也略有感应,好像风筝线被隔断了一样,一股恶寒和恐惧冲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