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捕头拎起孙三娘的脑袋,用刀在她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一划,这样一来,血不会第一时间喷出来,孙捕头熟练地后退几步,“这娘们一身的脏血,别溅我身上了。”
下刀的时候,孙捕头最后再看了一眼孙三娘,她那个眼神让他心中一紧。明明刚才开始都是害怕颤抖,并且不停地求饶,最后为什么是那种解脱又得逞似的狡黠表情。而且她的眼神里没有惧怕,只有一种让人退却的坚定。
孙捕头摇了摇头,也许只是自己看错了,可能是大半夜没睡好,有些恍惚了。
他走向全身是血的苏常义。
他像是傻了一样在那里喃喃,“放过我娘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娘子。”
孙捕头用刀鞘拍了拍他的脸,“现在再问你一次,知道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娘子。”
后头一个捕快对着孙捕头说了一句,“头儿,我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
孙捕头冷眼瞪着他,“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随便找只敬候的鸡罢了。”
孙捕头和已经成了血人的苏常义保持着一点距离,“不想死吧?”
苏常义磕头如捣蒜,“求官爷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说,我真的不知道。”
孙捕头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知道他都听烦了,“不怨我吧?有个这样风骚的婆娘,你心里不好受吧?”
苏常义手捏紧了一把泥土,“官爷说得是,不怨,不怨,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孙捕头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知道这男人说得是假话,可是就是觉得这种时候心情格外舒畅,这种掌握别人生杀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呵,哥们,帮我劝劝你的乡亲们呗。”
苏常义艰难地站起身,抹了抹进了眼睛里的血,转着圈朝着旁边的湿地人劝道:“乡亲们,大家都要相信官爷,如果见了可疑的人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那娘子可就白死了!大家一定要实话实说,想想你们的家人,不能让官爷为难。”
这话说的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如果湿地里要选一个领头的,无疑就是苏常义,每一个湿地人都知道,他和孙三娘没一点关系,绝不可能是夫妻。
他反反复复地说,“不能让我娘子白死了。”“不能让我娘子白死了。”
湿地人朦朦胧胧地都理解了其中的一些意思。他们中有人见过林凡斩害兽凶狼,有人见过逃出来的苏平,有人知道李家现在乱成一团的情况。
苏常义一个人在那喊得不停,湿地人却没有一个出声的。
孙捕头拍了拍手,让苏常义停了下来,苏常义啪嗒一声又跪了下来,像雕像一样愣在原地。
捕快们四散去一个个询问,每个人嘴里的回答都只有一句“不知道”。
孙捕头冷眼在一旁看着,他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些湿地人一个个看着和以前没有区别,但是这一群在这里反而给他一种汗毛倒竖的紧张感。
孙捕头微微皱眉,三阶武者的直觉让他格外敏感。如果他们一起上的话……
不,应该没有问题,自己这边全是武者,又有兵刃在手,即使杀不光,脱身也不是问题。
孙捕头一愣,自己在想什么?这种荒唐的事情有可能吗?
所有的捕快都集合在一起,向孙捕头报告,没有一个人见过。
孙捕头回过神来。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