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了!”宇文铎恭敬地送自己的母后出门,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以后,才抬起了头。
转身,他看到了桌上的瓷瓶,眉心微皱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忽地,他拿起来,想要将它丢出去,但是手只是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最终,那个瓷瓶还是平平安安地躺在他的手心中。
然后,他拔开瓷瓶上的红色塞子,将里面的药膏挖出来,往自己红肿的脸上抹。
那种抹法,一点都不像是在抹一张脸,而是在抹一块猪肉皮,或者烂布片更恰当。
对于这位控制欲极强的母后,他当儿子的又能怎么办,或者说又该怎么办,只有听从!
“黑衣……”他就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慢慢地,头转过去,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喃喃念道一句,“好像,要下雨了呢……”
声音低似呢喃,如一阵清风拂过耳际,很快消失不见。
雨,于是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从稀稀拉拉的几滴,慢慢汇聚起来,变成倾盆大雨。
暴雨清洗下的申王府,忽地变得干净整洁了好多。
一场大雨,从下午一直到黑夜,都不曾停歇。
老天,似乎也要发泄一下心头不满。
如丝居,一条黑影轻轻飘过,手中的灯笼在伞下忽明忽暗,似乎随时会熄灭。
路上,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路过。
摇摇坠坠的灯笼,只能看清楚脚下的路,再远一些,隔着雨帘,便已经是萤火一点,模糊得只是以为自己眼花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