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抬头看了看营业员身后墙上挂着的黑板，上面写的松鼠桂鱼，红烧排骨，宫保鸡丁等几个荤菜都打了叉叉，只余下两个素菜顽固地留在原地。

她看了几眼，不禁咬着下唇，幽怨地回头看着江正柏：“哥哥，怎么办？没吃的了。”

江正柏静静地看着黑板半晌，忽然问道：“你们今天的大厨是不是王常英王大厨？”

“是，今天他轮值。”

服务员终于抬起头来，狐疑地打量着二人，很快认出了江正柏与陆霜。

陆霜也在西城上班，邮局也不是附近的百姓常去打卡的地方，一眼便认出了她。

至于江正柏，两人到饭店用餐都不知几回了，当然认得的。

看到是这两人，营业员放软了口气：“你们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这个时候好菜都卖光了。”

“王大厨大不在？我找他聊两句。”

“在，他在里面，你去找他好了。”

江正柏淡淡对她点了点头，转身便进了后厨。

服务员对陆霜微微一笑：“你们不是五点下班吗？怎么现在才来吃饭？”

“有点私事，忙了一个多小时，忙完也饿了。”

陆霜耸了耸肩，又好奇地问道：“你们现在就没东西卖了，应该快下班了吧？”

“早着呢，至少也要八点半，我们关门后，还要搞卫生，里里外外收拾，至少 要八点半。”

“哦，明天至少中午才上班吧？晚睡晚起，也挺好的。”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服务员还顺手给陆霜端来了一杯茶水。

几分钟后，江正柏用托盘端来了一碟炒油菜，一碟两指长的椒盐排骨，还有一个紫菜鸡蛋汤和两大碗米饭，一边吩咐服务员开单。

服务员看到江正柏端出的饭菜，神情有些无奈，摇了摇头给陆霜开了单据。

“这是大厨特意留出我们吃的工作餐，现在连我们晚餐都卖给你们了。”

陆霜掏出了粮票，肉票和一张大团结递了过去，歉意地笑了笑：“你们工作餐挺好的，我知道的城里那么多单位，只有你们的工作餐最好了。”

“那是，我们怎么说也是做饭馆的，跟别人怎么一样？”

陆霜叹着气摇了摇头：“我们单位听说以前也有饭堂，只不过后来取消了，就给我们留了个小厨房，想吃什么都得自己弄，麻烦死了，还吃不好。”

营业员闻言的笑容更得意了，只是嘴里还是谦虚了一把。

不管什么年代，自己比别人有优势，虽然表面谦虚，心底肯定还是美滋滋的。

陆霜把她的工作吹捧了一番，接过找回的零钱回到了江正柏的身边。

江正柏端着一碗小碗白米饭递到她面前：“给你找的二两米饭，不够的话——”

“够了，多了，再给你一半。”

陆霜毫不客气地用筷子拨了一半的米饭到他碗里。

大晚上的，晚上也没什么消耗体力的运动，吃那么多高热量的米饭干什么？